步而出。雖然不相信事情會這般輕易解決,但若親王阿哥不食言,那對他,自然是天高地厚之恩,唯有以死報之;若阿哥食言,自己倒無妨,但若傷自己妻女性命,那這幾個頭,就是告訴阿哥,自己定會以命相搏。
見神保走出,阿布等本想攔住,但見葉昭對他招手,這才忙快步進堂,來到葉昭身邊,聽著葉昭低聲吩咐,不住的點頭。
第四章 要低調
廣州城西關店鋪林立,自前朝西關一帶已經是同洋夷通商的口岸,到大清立國第一次中英戰爭前,廣州更成為唯一的中外通商口岸,西關商戶越發稠密,到中英戰爭十年後的現在,雖然因為廣州城遲遲不許洋夷進入,上海隨之漸漸取代了廣州的地位,但因廣州毗鄰香港,下西關,商行夷館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漸漸形成了一片商貿繁華之地。
從西關沿珠江而下,即是黃埔港,這一帶洋行雲集,黃旗行、雙鷹行、瑞和行、廣順行等等,這片商號同曾經壟斷對洋貿易的十三行混處,又被稱為夷館,乃是各國商人的商號,例如大呂宋行乃是西班牙館,廣順行為美國館,雙鷹行則為英國館。
雙鷹行前有一片廣場,又喚作英國花園,前幾年遭了火災後,欄杆被毀,這個原來封閉的廣場就成了通衢大道,一些沿街叫賣的小商販也喜歡聚集在這裡做些小本生意賣鹹橄欖、賣花生、賣糕點、賣茶水、賣粥等等等等。
葉昭領著瑞四,換了便裝,前幾天將西關黃埔一地走了個遍,最後還是從下西關買了宅子,乃是臨街門市,後套小宅院,原主人姓張,卻是舉家遷去香港,是以將祖屋變賣,售價銀一百五十兩。
瑞四不懂商業價值,就覺得這樁買賣主子虧了,可不是,宅院又小,房屋又多有破敗之處,一百五十兩銀子,價錢實在高的有些離譜。不過瑞四也知道主子行事從不無的放矢,是以這幾日只是按照主子吩咐僱傭工匠修補宅院。
葉昭自有葉昭的用意,下西關一帶雖說商鋪雲集,但要一時半會卻不好尋到賣家,你總不能大撒銀錢高價去買人家的酒樓銀樓,太張揚,太扎眼,惹人注目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未免不美。
在下西關買宅子買門市,本就是想同廣州普通商人接觸,算是調研吧,葉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一個頗有特色的字眼。何況宅子小又怕什麼?蓉兒是斷不會來住的,自己偶爾過幾夜,難道還真的一定要錦衣玉食麼?
這家商號本是賣布匹的,現在黃梨木櫃臺、貨架上空空如也,葉昭坐在門口的木凳上,輕搖摺扇,觀察著過往的行人,卻是盤算自己做什麼生意好。
回頭,就見到了在店裡正感慨的四下觀望的秋掌櫃,老先生五十出頭,舉止儒雅,為店鋪老東家效力近四十年,從學徒起就在這家店賣布,現在老主人舉家遷去香港,他卻故土難離。
不過老東家對他不錯,在葉昭面前一力舉薦他,葉昭若想開店,又恰好需要這麼一位熟悉西關行情的幫手,也就樂得順水推舟,暫且留下來觀察觀察。
“秋掌櫃,你說說,咱們這鋪子,做些什麼營生好?”葉昭收起摺扇,站起了身。
對於新東家,秋掌櫃所知不多,只聽說是京城破敗商人之家,來廣州討生活的,而葉公子雖然衣飾簡樸,但那氣度一觀就知不凡,想來以前定然是高門大戶。
聽東家問起,秋掌櫃想了想道:“商業七十二行,不管做哪一行,若能摸到門路便可拔尖兒,不知道少東可有相熟的行當?”東家出自京城,說不定就有什麼路子。
葉昭踱了兩步,笑道:“要依我的意思嘛,我準備開一家錢莊,秋掌櫃以為如何?”
秋掌櫃一口氣差點沒憋回去,開錢莊?那得多大的資本?何況這行更不是有銀子就能辦起來的,要有信譽有聲望,人家才信服你錢莊出具的票號,不然就算你說破大天,人家拿你的銀票當草紙,那終究也沒用。
“這,這”秋掌櫃不知道怎麼措詞說服少東家的異想天開,說深了,少東家年少氣盛,怕澆滅他一腔熱忱;說淺了,又怕他聽不進去。
葉昭笑道:“掌櫃的,我知道你想什麼,我跟你說的這個錢莊和你想的不同。為南來北往的客商出具票號咱自然沒資格碰,我說的錢莊,是準備為銀錢週轉不靈的商家放款,咱從中得利,你是西關的老行尊,西關一地的商家誰遇到個難題,想來你也能收到風。”
秋掌櫃心裡苦笑,心說鬧半天新東家卻是準備放貴利,這哪是什麼正經買賣?
葉昭彷彿知道他想什麼,笑道:“咱的錢莊又跟貴利貸不同,誰想使咱的銀子,那要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