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出去。
“算你小子跑得快!”長臉漢子嘟囔了一句。
葉昭笑了笑,站起身對朱九棠道:“朱姑娘,告辭!”隨即抱起蓉兒出店,蓉兒小心思又無奈又有些美滋滋的,衝著小滿月晃了晃手。
幾位藍旗衛跟著王爺魚貫而出,經過長臉漢子身邊時都是一臉冷笑。
“這幫兔崽子!”長臉漢子瞪起了牛眼,“若不是師叔,我定要教訓他們,咱青幫什麼時候任人欺負了?!”
朱九棠還未說話,突然聽得旁邊桌咔嚓一聲,整個碎裂倒地,撲起一陣塵土。
長臉漢子哼哼道:“晚走一會兒,可就有戲看了。”
朱九棠卻是皺起眉頭,那六子跑到近前看了一眼,突然驚呼道:“師兄,你來看看。”
“大呼小叫什麼?”長臉漢子不滿的嘟囔著,可走過去一看,也怔住,四條桌腿,分明就是被人硬生生用手撕爛的,不消說,定是那幾個青布袍漢子中某位所為,最難的卻是無聲無息,如抓敗絮,這功夫,可真有些滲人。
長臉漢子好半天合不攏嘴巴。
朱九棠冷哼道:“這下知道天外有天了吧?”心下卻驚駭莫名,這人到底是誰?要如此高手心甘情願為他奴僕,供他驅策,簡直匪夷所思。
外面,馬嘶聲,車輪滾動聲,顯然,人家已經起行。
下午的時候葉昭就知道福建來了大內侍衛為哪般了。
接到連州電報,加密電文稱,領侍衛內大臣諸克圖到了連州,乃是奉皇上聖喻來接兩宮,而兩宮回京的路線都已經定了,由廣州赴福建,在福州出海北上,據說乃是閩浙總督袁甲三同香港總督包令議定,由英夷船艦護送。
觀音山行宮玉樹園暖閣。
當那華麗耀目的長長燙金五彩指套輕輕放下電文,葉昭就微微躬身:“太后,看來不能不動一動了。”
確實,六王行事一明一暗,看似兩親王來請太后,實則暗中早已部署一切,令你在應付兩親王的同時,突然亮出了後招。路線選好,安危問題滴水不漏,令人根本沒有推卻的理由。
蘭貴人俏麗的臉蛋看不出喜怒,輕輕端起茶杯吟了口茶水,淡淡道:“袁甲三倒是個人才。”
顯然,這裡面最關鍵的人物就是閩浙總督袁甲三,這位道光十五年進士,剿滅皖北捻軍的封疆重臣,身不由己也好,怎麼想也好,總之已經站到了兩宮和葉昭的對立面。
葉昭道:“包令這個老狐狸,倒也是能藏得住。他跟袁甲三的事兒,我事先一點風也沒收到。”
蘭貴人不動聲色的道:“看你成竹在胸了!”
葉昭道:“臣弟已經略有籌謀。”福建的大內侍衛,顯然走的海路,乃是同京城來的船隊一起的,而不是走連州陸路來廣州的這一批。不管福建的大內侍衛意欲何為,想來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這些事,卻不用跟蘭貴人講,免得她擔心。
琢磨著,六王面對的抉擇,若能接兩宮回京軟禁,此自然是上策;可若辦不到呢,比如這福建一路,如果自己伏兵來搶兩宮呢?事先到了福建的必然不僅僅是幾十名大內侍衛,應該是一枝武裝,這枝武裝或許用來保護兩宮,又或許?
或許六王也不希望走這最下下之策,但若不能接兩宮回京,他是寧可擊殺兩宮也不願兩宮再與自己沆瀣一氣,而擊殺兩宮,黑鍋能栽的勢力太多了,就算有人懷疑,背後腹誹幾句,慢慢也就平息。
可以說,兩宮只要離開廣東,那就只有兩條路,要麼被終生圈禁在京城,要麼就是死。
“小阿哥留下吧。”蘭貴人不動聲色的說。
葉昭卻是毫不猶豫的道:“不好,小阿哥怎能離開皇嫂身側,還是帶上的好,兩位皇嫂和小阿哥,定然無恙。”
蘭貴人深深看了葉昭一眼,輕頷粉腮。
葉昭知道,自己想到的,這個聰慧的女人也想得到,這又是試探自己呢,固然,留下小阿哥,就算兩宮不在,自己仍可以有對抗六王的籌碼,或許還能令六王投鼠忌器,不敢對兩宮怎樣。
但很明顯,如果自己留下小阿哥,就說明對於兩宮的安危並無把握。
不管怎樣,這小阿哥也要蘭貴人帶在身邊,若不然,就算最後兩宮無恙,此事也會成為蘭貴人心中的疙瘩。
果然,蘭貴人的眼神好像就柔和起來。
葉昭又躬身道:“皇嫂但請放心,臣弟說過,但叫臣弟有一口氣,定護得皇嫂平安!袁甲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臣弟這次就叫他搬石頭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