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在東石鎮口對峙,大有一觸即發之勢。本地縣令焦恩澤正在調停。
葉昭微微蹙眉,道:“喊焦恩澤來。”鄭狗子忙領令而去。
說起來一來現今訊息極為閉塞,二來攝政王來去太平府均為絕密,免得洩露行蹤,等攝政王返回南京,數日後《寧報》等新聞紙才會報道此事。
若不是這般,誰那麼大膽子敢在攝政王來往可能經過的路途上搞武裝摩擦?那是真正壽星公上吊了。
半個時辰後,縣官被帶到,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只是磕頭,嚇得身子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葉昭皺起了眉頭。
焦縣令結結巴巴的,額頭嗖嗖冒汗,可真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葉昭無奈的轉頭對俞曲園努努嘴,說道:“帶下去,你問問他。”
俞曲園領命,領著焦縣令出去沒多久,回來奏報,原來是東石鎮民團綁了永定行的工人,原委卻不清楚,只知道雙方昨日發生了衝突,有幾人受了傷,現今焦恩澤來調解,卻全不管用。
葉昭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再尋幾個當事人問問。”
俞曲園道:“聽聞永定行被綁的工人裡,有一位工人的妹妹乃是南京府的女巡捕官,現今也趕來了,見識話理,她定能分說清楚,王爺可召來一問。”
葉昭微微一怔,女巡捕官?莫不是朱絲絲?是了,前些日子去太平府前,朱思忠說要來太平府開工,他又是永定行的工頭,莫不是被綁了?
問道:“女巡捕官?可是姓朱?”
俞曲園道:“好像是。”心下微覺詫異。
葉昭點點頭,說:“我知道她。”心裡可就翻江倒海了,這事兒自己可不能不管,但若管了,不見朱絲絲之面,以前也就罷了,今日又這般,偷偷摸摸管了這事,繼續瞞著她,這可委實不成話。
可本來自己身份還準備尋一個好時機跟她講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沉吟了一會兒,葉昭對帳下肅立的鄭狗子道:“狗子,你去把那女巡捕官,就是絲絲姑娘帶到我帳篷裡去,再把永定行管事給我召來。”
其實有朱絲絲在,本都不用再問旁人,朱絲絲定然會一碗水端平來講這事兒。
聽了葉昭的話鄭澤武忙躬身應是,剛剛去提焦縣令的時候就見到了那女捕頭,漂亮的天仙似的人。
鄭澤武走出帳篷,沒兩步,俞曲園追了出來,喊他。
鄭澤武停下腳步,俞曲園追上來,笑道:“軍門,對絲絲姑娘可要加倍客氣些,說不定今晚之後,絲絲姑娘可就留在王爺身邊了。”
鄭澤武人粗豪,可不笨,早就想到了這層,不然王爺幹嘛叫自己帶她去寢室?
俞曲園又道:“不過軍門,你要耐心開解絲絲姑娘,不要敗了王爺的興致,巡捕女官,肯定有些小脾氣,說不定又有自由戀愛那一套,要在王爺面前使起性子來,那可不妥。”
說著俞曲園就笑:“王爺天縱雄主,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想是以前見過她檔案的照片,人嘛,倒真是英氣勃勃,不怨王爺念念不忘。今日機緣巧合,英雄救美,也算成就一段佳話。”說著捋髯微笑不止。
在鄭澤武和俞曲園眼裡,那自然是不會有霸佔一說的,既然是未成婚的姑娘,王爺看中了臨幸,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是這女子的福分。
不過俞曲園剛剛也見到了朱絲絲,憑直覺知道這姑娘或許不會乖乖就範,這才追出來叮囑鄭澤武這個粗人。
鄭澤武連連點頭,大步而去。
朱絲絲心急如焚,哥哥被綁票,生死未知,她雖然是南京府巡捕局副局座,卻使不上半分力。
她早上才得到信,剛剛趕來沒多久。永定行僱傭的商團和民團昨日已經交了火,現在商團借住在距離東石鎮極近的村莊裡,焦縣令兩頭奔波調解,民團卻根本沒有和解的意思,更不派人來談數。
就在百愁莫展之際,村裡又來了幾名官員和巡防兵,官員都穿的便服,和她也照了面,最後把焦縣令帶走了,也不知道帶去了哪裡。
眼見明月當空,怕已經兩更時分,商團團勇,警戒的警戒,去安睡的安睡,聽聞已經在商議明日強攻東石鎮了,朱絲絲更急,民團被逼急了,可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哥哥。
可這事兒,在太平府境內,她真的是一點辦法也無。
正在村口急得踱步的時候,夜色中,幾人拎著燈籠靠近,警戒的團勇見是平遠軍服,自然撤了槍。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