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崎乃幕府直轄,由肥前藩和筑前藩輪流警衛,現今在長崎的駐軍便是鍋島部下,配備一定數目的洋槍,但終究不過百十號人,很快就在土城內被中國步兵全殲,還繳獲了西洋鐵炮一門,土炮若干。
中國人又灑出人手,前往附近各個唐人町(市集),要華商全部退到長崎,免得遭到日本人的報復。
等張有存登上長崎港土地時,中國步槍隊已經牢牢控制了局勢,城鎮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的日本人被勒令閉門,否則格殺勿論。
張有存也是苦笑連連,沒想到最終演化成這般情形,攝政王的囑託可是儘量不起釁,現今卻是要好好思量下一步該如何走了。
長崎現今大約四五萬人口,這裡的山村農舍一直排列到山頂,加之周邊數百個小島,形成一道獨特的靚麗風景。
在荷槍實彈軍人保護下,走在石板路上,看著兩旁充滿異國情調的日式建築,各種庭院、木屋、那些帶著漢字的布酒幡、木招牌,桂花花瓣雪似的灑下,張有存心中輕輕嘆口氣,想不到,自己會作為侵略者踏上日本國土。
但是,張有存現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透過武力取得在東亞東南亞的霸主地位,擴充套件中國人的生存空間,是可行的,而且會是最為見效的提升國力的辦法。
“啊”從旁邊一棟木籬笆院子,跑出一名扎著小辮的女童,隨即被幾柄明晃晃刺刀對住,她驚叫一聲,栽倒在地,隨即嚇得大哭起來,一位穿著粉色和服的少婦花容失色,但還是鼓足勇氣從木籬門裡追出來,跪在石子路上,用力磕頭,嘴裡嘰裡咕嚕的,想來是求中國軍人放過她的女兒。
已經有軍人抓起小女孩的脖領準備用刺刀刺死她,更有人將刺刀對準了那少婦,都在中國經歷過血海滔天的戰事,哪裡會有憐憫之心,甚至,心理怕多少都有些與常人不同了。若不是平遠軍第一條就戒姦淫,而且是砍頭死罪,只怕現在就要拉走那美少婦去胡天胡地了。
“算了!”張有存擺了擺手,他畢竟是文官,見不得這場面,雖然兩人違反了禁令,畢竟是婦孺,又是無心之失。
軍人們顯然不大買他的帳,而是看向了走在張有存身邊的哨官。
那哨官使了個眼色,隨即軍人們才放開了小女孩兒,一名士兵卻踢了那少婦屁股一腳,柔柔軟軟的很有質感,總算過了過乾癮。
少婦臉色慘白,抱著小女孩一路小跑回了木籬門裡,接著,才傳來悲痛的哭聲。
張有存心裡嘆口氣,他知道,他雖然強硬,但平遠軍尤其是海軍一些將領比他更強硬,對於外交部的“軟弱”一向比較反感,尤其是昨晚被日本人偷襲,張有存就當面被一名海軍將領質疑,為什麼要在海上兜圈子被動挨打,結果那名將領被曹廣才狠狠訓斥了一頓。
武將和文官,一向是冰火不相容,張有存倒也並不介意。
張有存的官署設在原長崎海關衙門院內,全是日式風格的小木樓和平房民居,院裡石子路將錯落有致的建築連線在一起,還有幾株櫻花樹,綠意盈盈。
原來長崎海關的日本官員已經全部被俘,關在一棟木屋內,他們倒是安靜得很,就靜靜的坐了一圈,互相話都不多說。
布萊恩請來了七八位日本人,都是長崎頗有名望的人,有幾名商人,有一名曾經在藩府做事的官員,屬於武士階層,還有長崎蘭學館的館主等等。
這些日本人都是被強迫來的,臉色各異,有的憤怒,有的淡漠,也有的微露喜色。
張有存和他們一樣,跪坐在榻榻米上,一臉和藹的笑容,說道:“請諸位來,是有事相托,拜託大家協助我們維護好長崎的治安,恢復長崎正常的經濟秩序,至於長崎的歸屬地位,我們會和貴國幕府展開真誠的談判。還請各位為了長崎民眾,幫助我們維繫地方安寧。”
張有存一路上已經有了主意,攻陷長崎,自不能做無用功,卻是要與幕府好好討價還價一番了,最好能與幕府達成協議,共同管理長崎,就算歸還它,也要好好通幾處口岸,簽訂下比美國人更得利的通商條約。
現今,自然是令長崎儘快恢復正常生活經濟秩序,自然要尋些有名望的日本人幫手,組成個管理委員會之類的傀儡政權,這樣長崎的日本人也容易接受。
當然,要尋幫中國人做事的日本人也容易,比如現在房中的通譯,就是日本人,但畢竟是閒散浪人,沒什麼號召力,在日本,名望和地位都很重要。
張有存說完,這些日本人都默不作聲。
張有存就看向了那蘭學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