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對女兒的恩義,女兒一輩子不會忘記。”眼見葉昭為她勞心勞力的安排,金妃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葉昭笑道:“咱不說這個,生分了不是?”
金妃嫣然一笑,“是,女兒都聽爹爹的。”
葉昭又有些撓頭,這稱呼是越來越親暱了。
“王爺,朝鮮國主到了!”庫門轉進一名侍衛,單膝跪倒稟報。
葉昭微微點頭,對金妃道:“走吧,幾天沒見,你也該想他了。”
金妃俏臉一紅,想想在中國攝政王面前撒嬌撒痴,賣弄風情,實在對不住王上,可是,王上,他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用中國人的話說,又何其窩囊?若不是攝政王庇護,自己可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屈辱了。
想著,那點歉疚很快也就被拋到了爪哇國。
使館宴客廳,如朝鮮習俗,巨大的壁掛山水扇前坐著李昪和金妃,左列第一個小桌,葉昭盤膝而坐,第二個小桌,張有存,第三個小桌丁七妹,右列小桌後盤膝而坐的依次是朝鮮權貴,以趙秉夔為首的七八人,幾位一品大員,幾位朝鮮最強盛世家之族長。
桌上美味佳餚、瓊漿玉液,金銀器皿閃閃發亮。
實則這主位李昪很是推讓了一番,自亂事起,他就嚇得如同驚弓之鳥,再等見到中國攝政王,更是惶恐的無以復加,親眼見到中國士兵來王宮接自己與東洋通商大臣時與禁軍發生衝突,數百禁軍一觸即潰,簡直沒有半分還手能力,而現今王宮更完全被中國士兵接管,他本以為中國人會罷黜他的王位另立賢能,誰知道到了中國使館才知道愛妃被攝政王收為乾女兒,立時歡喜的無以復加,對葉昭更是理所當然的一口一句“岳丈”。
現今宴請各道豪族,李昪又哪敢坐主位?但攝政王堅持,他也只得聽從。
見到王上在攝政王面前的表現,金妃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羞恥、難過、鄙夷、憐惜,五味雜陳,攝政王卻是極為隨和,更無絲毫架子,與李昪講話時也是閒話家常,一口一聲王爺,給予了足夠的尊重,現今在群臣面前就更是給足王上和她這個王妃面子,請兩人坐主位,他坐了側席,實則以他身份,今日又是收螟蛉的主角,加之又在中國使館,本就應坐主位。
愛屋及烏,金妃思及這四個字,更是感激不已。
幾位氏族族長,輪番給葉昭敬酒,姿態謙卑,趙秉夔更連聲告罪,言道自己有三罪,第一罪,查事不明,致有攻擊中國使館之亂;二不知道攝政王來了漢城,驚擾王駕,罪不可恕;三遣軍馬衛護皇宮保護王上和使臣大人本是好意,但卻因軍令不通以致禁軍同攝政王親軍衝突,此為三罪。
葉昭喝了他敬的酒,笑道:“院君也不要事事攬上身,這本就不是你的過錯。”心裡微微一曬,趙秉夔看似告罪,實則話裡話外,儼然他就是漢城的真正管事,這話是給自己聽麼?
葉昭看了金妃一眼,做了個眼色。
金妃就等著呢,急忙偷偷捅了一下李昪。
李昪倒還記得這愛妃千叮萬囑的正事兒,放下酒杯,心裡琢磨,這中國果酒滋味真是鮮美,回頭卻是要跟攝政王多要一些。
見愛妃頻頻以目示意,李昪就呵呵的笑著,對趙秉夔道:“議堂,這左議政一職,本王已經有了計議,金炳學年少時以聰慧聞名,今學術有成,在戶曹甚得人望,可領左議政之職,你看可好?”
聽著李昪商量的語氣,金妃就心下嘆息,不過也難怪,王上本是沒落王族一枝,先王去世,他便被豐壤趙氏的神貞王妃領為養子繼位,從登位第一天起,實則也沒真正體味過君臨天下的權力滋味,說到底,心底深處,還是那沒落公子的卑微。
“不行!”趙秉夔聽了李昪的話一怔,隨即斬釘截鐵的拒絕,金炳學乃是金妃的哥哥,年近四十,乃是安東金氏新一代的佼佼者,可惜的是,兵亂起時,不知躲到了何方,未能將他一舉剪除。
變亂初平,神貞王妃就與李昪講,給了趙秉夔領議政的名位,當時李昪被困在王宮,自沒半點主意,王大妃怎說怎是。
李昪一呆,他這輩子在國政上都要與朝臣商議,最開始是趙家兄弟,這兩年又變成了金家兄弟,現今眼看又要看趙秉夔眼色,被兜頭兜面的拒絕,李昪也只能訕訕道:“那,再議,再議。”對金妃的眼色視而不見。
金妃氣極,卻見父王對她微笑點頭,心下一定,開聲道:“議堂,此事王上已有決斷,議堂就不必多言了。此外埵溪君之子可愛聰穎,本宮將會領他為養子,議堂可與群臣合議,選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