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話,請皇上懲戒!”
葉昭笑了笑,道:“你們也沒說錯什麼。”
周京山連連磕頭,道:“臣不敢,臣不敢,想罪臣何德何能,當年得罪酷吏被關入大牢,若不是皇上搭救,臣早已是黃土一抔,又蔫有命在此大言不慚?皇上文治武功,萬古一帝,本朝氣象,實乃中國未有之興旺,此皆皇上一人之功!”
“臣胡言亂語,若令皇上不暢,萬死難辭其咎,臣萬死,萬死啊!”周京山老淚縱橫,連連磕頭。聽皇上之言,竟然頗有些意興闌珊,這比狠狠痛罵他還令他難受。
“你們都起來吧。”葉昭淡淡的說,轉身用球杆慢慢擊球,橡膠球飛下斜坡。
葉昭看著飛下山的橡膠球,說道:“下了場,就有規則,你我都在局中,誰能盡窺聖人之道?教化萬民,則國富民強。民強,必然希翼參與政事,疏導得當,則無生變之虞。”
周京山三人默默聽著,不語。
葉昭又問道:“法國人最近可有異動?”
外交通商,一向是李鴻章這個副總理大臣總攬,忙稟道:“巴黎的電文,倒看不出什麼。”
此時遠處山坡下,有侍衛領著一位官員匆匆走來,官員五十多年紀,方臉濃眉,正是直隸巡撫沈丙瑩。
葉昭遠遠指著他,說道:“沈丙瑩的草球頗有章法,倒也能下得了場。”
沈丙瑩,攝政王府政務官出身,同李小村一般,攝政王耳提面命,乃是革新激進派之一,歷任順天府府尹、直隸巡撫等職,是帝國政界嫋嫋升起的新星。
很顯然,在四位正副總理大臣中,有一位激進派存在是葉昭樂於見到的,如此推動革新的種種阻力便不會轉嫁給葉昭,使得葉昭有最大的迴旋餘地來仲裁帝國路線鬥爭,使得帝國的發展方向按照他預想的軌道發展。
周京山看到沈丙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走了李小村,卻來了位他最不喜歡的人物,真不知道幾時才能把這批人鬥垮。
皇家西苑草球會不久,大皇帝下旨,任命周京山為政務院總理大臣,李鴻章為總理首席副大臣,鄭珍、沈丙瑩為總理副大臣。而同樣王府政務官出身的陳寶箴出任直隸巡撫,還不到四十歲的陳寶箴一躍成為帝國最年輕的省級大員。
幾乎與此同時,武昌大橋工程受阻,可能是鋼筋混凝土出現問題,預備架設拱形鋼樑的六七號橋墩均出現偏倚現象,令橋樑專家組傷透了腦筋。
第五十五章 風雲突起
武漢大橋可以說是葉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經歷失敗,開春之後,專門為了氣壓沉箱法設計的特殊大型機械裝置被運載來武昌,但很不幸,合金鋼的質量仍不足以架設一條橫跨長江的懸臂拱橋,半年後,工程不得不再次終止,重新回到了論證階段,為此,運輸交通部遭遇議政院數次質詢。
沉寂了一年之後,一直到次年夏季,專家組又重新提出了長江大橋橋樑形式改為三孔一聯等跨連續粱的方案。
雖然連連遭遇挫折,葉昭卻是極為有耐心,只提出了一個目標,希望立國十年慶典之時長江橋能復工。
近秋,去年紅娘誕下的龍鳳雙胞胎週歲之際,莎娃又懷了第三胎,皇室可謂喜事連連。
此時已經是1869年,聖德七年,帝國立國已經是第八個年頭,七週年大慶。
葉昭,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十五個春秋。
金陵城外,一條平整無比的深灰色馬路蜿蜒向東南而去,去年完工的上海至金陵的寧滬公路,是帝國第一條瀝青公路,在石粉、砂、湖瀝青混合料中加入了碎石,即下層為粗級配瀝青混凝土與上層瀝青砂兩層攤鋪一層碾壓而成的雙層式瀝青混凝土路面。
比之歐洲的瀝青路面,這種瀝青混凝土路面暫時倒也看不出什麼優點,只是據說更加耐壓。
而按照帝國交通部的檔案,以省一級公路建設的驗收標準,顯然採用瀝青混凝土築路已經是大勢所趨。
天上驕陽似火,八月底的金陵,仍是酷熱難當。
公路旁的白楊樹下,停著一輛帆布篷汽車,葉昭穿著雪白唐裝,戴著墨鏡,懶洋洋坐在副駕駛位上搖扇子。
看著葉昭額頭有汗珠沁出,金鳳忙拿出香帕去幫葉昭拭汗,嬌聲道:“爺,要不,咱走回去吧,都是賤妾不好,壞了爺的興。”
沒錯,車拋錨了,本是葉昭提議叫金鳳開車出金陵城轉轉,現在自然錯全是金鳳的。
這四年多,東方汽車行已經銷售出了超過兩百輛汽車,金鳳駕馭的這種型號是最新款,雖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