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咲上堂的日子,就算學習日,葉昭也不會來接美咲,不管怎麼說主僕有別,心裡將她當親人看待可以,很多事,卻也有個度,堂堂大皇帝跑來接宮女下學,別人不說什麼,美咲自己就嚇死了。
葉昭今日突然想在京城裡走走,上了電動車,見恰好有匯文女校一站,便在此下車,品著茶,葉昭嘆口氣,“可惜啊,窮畢生之力,也不見得能走遍京師每一個角落,更莫說整個國家了。”
站在葉昭身側伺立的大內侍衛副總管鄭阿巧微笑道:“奴才們走過的地方,便是皇上走過了,天下每一寸疆土,皇上定能治理的清清明明。”常年在葉昭身邊,這些內侍衛首領也算極為了解葉昭了,大皇帝對整個國家每一寸土地,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葉昭笑了笑,說:“清清明明,談何容易?”突然問道:“你知道京城四公子麼?”
鄭阿巧一呆,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問起,更不知道意味著什麼,猶豫了一下,道:“奴才略有耳聞。”
鄭阿巧自然聽說過四公子的名頭,京城這四位公子,有安享晚年的李小村李閣老的侄子李公子,有海參崴總督韓進春的三公子韓三爺,有金融大亨伍崇曜的小兒子伍公子,還有便是曾經的多羅克勤郡王世子,被封子爵的晉祺,外間稱為祺爵爺。
其實所謂四公子也不過是外間湊趣硬湊上的,因為家庭關係,四位公子互相間倒是認識,但怕也談不上什麼交情,京城內公子哥很多,這四人是最活躍的。
葉昭淡淡問道:“這四人風評怎樣?”四公子的名頭,還是聽美咲說起的。
鄭阿巧猶豫著道:“奴才不敢說。”
“說。”葉昭臉色就有些不善。
鄭阿巧嚇一跳,忙道:“是,聽聞這四人是京城有名紈絝,整日附庸風雅,就好似李閣老之侄,文人門客眾多,辦起了什麼詩社,與京城大學推動白話文的教授在報紙上打官司,搞得熱鬧的很。”
葉昭倒是怔了下,問道:“就這些?”
鄭阿巧小心翼翼道:“不知皇上想知道什麼?”
葉昭擺了擺手,其實價值體系不同,這些含著金奶嘴出生的公子們,多將貪財視為第一惡俗,講究千金散盡還復來,要的是名聲和派頭,清高的不屑權勢不屑讀書做官的更大有人在,與後世官二代富二代的追求截然不同。
品著茶沉吟了會兒,葉昭起身,說:“走吧。”
回到皇宮,卻見蓉兒正為巡幸南方做準備,過幾日,蓉兒將會前去廣東、廣西、雲南等數省巡遊,其實就是擺一個政治姿態,如去廣東,是為了突出廣東在帝國的政治經濟地位,撫慰廣東官商民心,去雲南,則是推動帝國地方政府對邊民的關心等等。
葉昭已經三年沒去過廣州,不免會令廣東巡撫心裡忐忑。現今不是十年前,鐵路發達,大皇帝又喜歡巡幸地方,而且這種巡幸,很多時候都是在釋放政治訊號,三年未巡遊龍興之地,便不免令人揣測廣東巡撫施政或有缺失。有皇室成員前往廣東,自會安廣東官員之心,而蓉兒皇后的身份,份量也足夠。
若不是擔心蓉兒受不了高原氣候,葉昭倒真想她順便巡遊拉薩,必然會令藏人感恩戴德,但路途艱辛,往來更耗費時日,也只能留待以後自己親自走一遭了。
和蓉兒去慈寧宮陪兩位皇太后用過晚膳,蓉兒自回坤寧宮準備出行事宜,葉昭則和蘭貴人、鈕鈷祿氏去暢音閣欣賞了最新的“畫片鏡”。
所謂畫片鏡,便是電影的雛形,用一種活動底片連續攝影機拍攝,放射時利用膠片的連續轉動造成照片影像活動的幻覺,在一種特定的機器匣子裡,每次只能容一人觀看。
蘭貴人和鈕鈷祿氏自然大為驚奇,看到蘭貴人好奇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圓孔向裡觀望,葉昭心說,你沒訓斥這是奇技淫巧,那也很好。
回到乾清宮後,葉昭走了幾圈,便令宮女將紅娘、絲絲、葦月伊織都喚來。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上黃緞子睡衣睡褲,最上等絲綢質料,穿起來舒適無比,而紅娘、絲絲、葦月伊織先後趕來,都驚奇無比,三人自都以為是葉昭喚她們來侍寢,各個洗得香噴噴的,都換了睡衣,披了大氅,誰知道葉昭卻是一口氣傳喚了三人。
見她們神色,葉昭笑道:“熱鬧熱鬧不好麼?除了一大家子吃飯,咱可好久沒私下團聚了吧。”
可不是,眾妃各有各的天地,紅娘和絲絲自不必說,便是葦月伊織,也在讀大學,眾妃子間接觸也極少,雖然和前朝那種接觸少是兩回事,但客觀上,也使得她們的關係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