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黨”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而那老賊皇帝已死透了。
新登基的女皇帝對後宮並不在意,若他肯花心思,未必沒有進行一些“交換”的可能……
元妃本不是多聰明的女子,更對廟堂鬥爭一知半解,只胡亂猜測著。
一時間,又喜又憂。
憂的是,一旦自己與男子私會洩密,只怕會面臨大麻煩。
喜的是,李應龍還記掛著自己。
元妃搖擺不定,左右為難,一時心慌意亂,足足呆坐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狠下心來。
她認為,以李郎如今地位,與自己見面風險巨大。
李應龍敢尋自己,必做好了十全準備。
況且。
自己如今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在清冷的宮中淒涼到死,還是搏一搏,這並不難選擇。
至於牽累家族……她早已不在意。
“來人。”元妃收拾好情緒,喊道。
吱呀門開,外頭的婢女又走了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
……
發生在元府的小插曲,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同樣無人察覺的是。
當晚,最近因聽了陳正儒訓誡,重新專心功課的許翰林返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翌日。
陽光並不明媚,京城上空陰雲籠罩,似乎預示著不平靜。
清早,許明遠照例起床穿衣,與家人用飯後,一如往常抵達翰林院。
沿途面對院內其餘翰林一道道或幸災樂禍,或鄙夷,或嘆息,或同情的視線,他一概只當不見。
午後。
許明遠收拾妥當,找了個由頭,離開了翰林院,徑直趕往工部。
李應龍身為兵部侍郎,這時正在衙門做事,得知小吏通報,許明遠登門,不禁皺起眉頭。
以他的身份,是不願在這個小翰林身上浪費時間。
小吏道:“大人,許翰林說,奉命前來。”
奉命?
面龐陰柔的小閣老皺眉:“喚他進來。”
俄頃。
一間單獨屋舍內,許明遠出獄後,第一次見到了將他坑苦了的小閣老,臉上卻滿是尊敬仰慕。
“你說奉命來尋本官?”李應龍開門見山。
許明遠不慌不忙,拱手道:“學生座師陳大學士,邀大人一敘,商討關於新政之事。”
陳正儒找我?李應龍愣了下,皺起眉頭,他倒沒有懷疑,畢竟許翰林的確是陳正儒的學生,二人關係緊密。
許翰林,也不是第一次替老師傳話了。
他疑惑的是,陳正儒尋自己什麼事,關於新政……莫非,是翰林院那邊有何變故?
畢竟,董玄是翰林院掌院……
李應龍不敢大意,心知陳正儒絕不會無聊來尋自己消遣,既然邀請自己,必是有重要事務商談。
“陳學士現在何處?”他稍微和顏悅色了幾分。
許明遠低著頭,恭敬說道:
“老師已尋了清靜之地,學生領著大人去便是。”
他並不擔心,這個謊言被戳穿。
因為他很篤定,陳正儒今日不會與小閣老見面通氣。
而不久前,陳正儒的確就關於新政的事,在與李黨其餘人商討。
“好吧,”李應龍點了點頭。
這段時日,白天忙的團團轉,晚上又在六夫人處耗費不少精神,他本就一個頭兩個大,並未察覺到異常:“備車,伱且為本官帶路。”
許明遠恭敬道:“遵命。”
垂下的面孔上,一雙眼珠藏著戾氣,轉瞬消弭。
……
……
明月居,是一座清靜文雅的居所。
以包廂私密,兼具茶樓與客棧而聞名。
明月居隔著一條街,則是極熱鬧的地段,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此處,也有一座酒樓。
今日午間,趙都安就便衣前來,負手悠然進入小秘書安排好的坐席。
迎接今日請來的客人。
“趙使君來的竟這樣早?倒是我失禮了。”
容貌平庸,在京中名聲不顯,但家世顯赫的董大走上樓來,不由拱手致歉。
趙都安微笑擺手,起身迎接,請他入座,笑道:
“董兄莫要見外,稱什麼使君?你我還如往常,以兄弟相稱便是。”
董大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