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
故而,下令擺下螃蟹宴,邀請城中名流與官員齊聚,以緩和城中緊張的氛圍,破除謠言。
擺宴地點,乃城內一栽種大片好秋菊計程車紳宅邸,名為“菊花臺”。
“知道。”
徐君陵頭也不回地離開。
心說本郡主倒要看你搞什麼鬼,才不是饞幾隻螃蟹。
……
……
中午時。
請命百姓撤去,城池上空好似感應到即將到來的風雨,一時間烏雲聚集,秋風凜冽。
下午,趙都安命二百騎兵留下,自己攜郡主一行人,與御史陳紅等欽差隊伍,抵達“菊花臺”。
太倉府內,但凡有身份的名流士紳,皆已到達。
外頭馬車停泊,堵塞了整整一條街道。
被停職禁足的高、劉、孫三人,也早一步到場。
在栽滿了絢爛秋菊,假山流水,亭臺樓閣遍佈的大宅內,擺了許多桌。
上頭是一盤盤綁好的螃蟹,以及一罈罈黃酒。
來人眾多,滿身羅綺。
只是,本該熱鬧喜慶的吃蟹賞菊的宴席,氣氛卻略顯壓抑與凝重。
“欽差到!”
伴隨胥吏一聲喊,菊花臺內一眾賓客紛紛起身。
今日,自喻“正陽先生門下”的宋舉人也來了,這會望見趙都安一行到來,忙恭敬行禮。
趙都安微笑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穿過兩側賓客,抵達宴會主廳。
門口,一眾官員已列隊等候。
“趙大人,郡主,陳御史……宴已備好,就待諸位。”
高廉居於正中,爽朗笑道。
這位氣度文雅的布政使,依舊穿著官袍,只是沒有戴烏紗帽,黑白間雜的頭髮,打理的根根分明,用男子烏木髮簪固定。
他身旁。
幾日不見,明顯疲倦蒼老了許多的劉按察使,以及黑瘦如鐵的孫知府,垂手立於左右。
高廉開口後,眾官員才隨之行禮。
整齊劃一,頗有種文官中的令行禁止的意思了。
“哈哈,諸位大人久等了。快坐,坐下說。”
趙都安似乎心情不錯,笑眯眯進入空懸的主位。
只是一行人走過時,能清楚地感應到,兩旁的官員眼神中,那幾乎不加掩飾的敵視目光。
這視線,令盛裝打扮,豔麗優雅如金枝玉葉般尊貴的徐君陵渾身不自在。
好似這宴會廳,乃是龍潭虎穴,這幫官員,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般一樣。
這幫人要搞事……郡主直覺判斷出這點。
她扭頭,看向趙都安,卻見他俊朗的臉孔上,神態鬆弛自然。
閒庭信步,無外如此。
……
驛館。
伴隨欽差一行赴宴,只留下以袁興俊為首的,一群借調臨封衛所的精銳仍在。
戰馬有專門的院子餵養,除了輪值計程車兵外,其餘人被勒令在兩個院子中不允卸甲地休憩。
隨時可動身出發。
“將軍!”
分散在驛館大院中休憩計程車兵們,忽然看到袁興俊走了進來,忙站起身,本能列隊:
“將軍可有吩咐?”
披黑色魚鱗甲,腰佩軍中直刀,只執行,少問話的臨封副將目光幽冷。
掃過手下一張張臉孔,說道:
“奉欽差之命……分頭……即刻動身……捉拿人犯!”
不多時。
驛館中的胥吏驚愕望見,近二百名騎兵化整為零,五人一隊,如洪流般湧出驛館,朝府城中不同方向奔去。
“噠噠噠……”
鐵騎如雷鳴,撼動城頭黑雲,好似要掀起風雨。
“唏律律……”
袁興俊騎乘於最雄偉的那匹血統非凡的戰馬上,左手扯韁繩,右手單臂抱著高高的旗杆,氣勢雄壯,朝城門迎接而去。
無數百姓驚駭目光中,唯有“臨封”旌旗於秋風中獵獵。
而在無人注意到的暗處。
街頭巷尾,有外表與販夫走卒渾然沒有半點分別的皇城影衛,悄然城中各個角落起身。
各自分散,匯入分開的各支騎兵隊伍,為其帶路。
“畢其功於一役。”
袁興俊扛旗縱馬,眺望著不斷接近的城門,咀嚼著趙大人說的這句話,眼睛微微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