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而韓則在一旁孤零零的唸叨著他的“子曰”時,老頭子的眼裡總是止不住的流露出一絲擔憂。
韓頹當不怕韓嫣跟韓說對這個爵位有什麼企圖,只是怕自己萬一不在了,韓儒也一天病病殃殃掉書袋子,幾乎不怎麼跟長安世家來往。長此下去只怕“弓高侯”這個封號的落寞只是早晚的問題。
於是韓頹當有一天悄悄的把他招到自己的房間裡掛著關心韓嫣在朝堂的由頭,明裡暗裡的意思是讓韓嫣幫韓則跟那些在朝堂上說的上話又跟韓嫣關係不錯的官員公子們熟絡熟絡,當然能跟劉徹熟絡上那就更好了。看了看韓頹當一邊輕咳著一邊有些希翼的樣子,韓嫣拳頭握住又鬆開,最後還是不知所謂的點了點頭。
韓頹當倒是放心的合上了眼睛,目的達成後便做做樣子的督促了韓嫣幾句便一揮手以“自己身子不好需要休息”為由,讓韓嫣回去吧。
就算明知道在世家中只有嫡出的才是親生的這條沒人權的規則,韓嫣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是個可憐的跳板而同情一下。在他們的眼裡只有韓則是親生的,他和韓說恐怕都是抱來的。韓頹當奮鬥一輩子積攢下來的家業跟爵位終究是給韓則準備的,而其他人就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咯。
在心裡默默地唾棄一下自己居然也會跟個老太太一樣自怨自艾了後,韓嫣收拾了心情看著韓頹當身邊的近侍將大老遠就能聞到苦味的黑色不明液體端進了屋內後,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該找點兒什麼事兒做。這麼閒著可是很容易就虛度光陰的啊。
於是,就在韓嫣唾棄自己的不上進的時候,遠在皇宮內的劉徹則冷眼看著手裡的密報,這結黨營私的風氣反倒因為劉徹這次的官而更加放肆了。當然,也有一些仗著自己有幾分才學而恃才傲物的則梗著脖子,挺直腰板任憑人家拉攏就是不為所動的。但是大多數出身寒門的看著這官場的花花世界而迷惑了的則已經暈頭轉向了。
偏偏衛綰有這個時候遞了辭呈,要跟劉徹辭官。劉徹有些不解的看著連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擺明著就是鐵著心要走人的衛綰很是不解的問:“老師您這是……”
“陛下。”衛綰給劉徹行個禮,然後慢吞吞的道:“陛下啊,老臣年紀大了,有些事兒已經操不動心了,丞相一職關係著整個大漢的朝堂,老臣自認為現在的自己已經沒那個能力為陛下分憂了。且陛下又自民間尋回了那麼多的能人們,老臣相信他們會為陛下分憂,成為陛下打破世家控制朝政的局面的利刃。故自認幫不上什麼忙的老臣也就只好告老還鄉了。”
“可是老師,朕……”劉徹似乎還想再勸一勸衛綰留下,可是深知太皇太后已經快容不下自己了的衛綰慘然一笑:“陛下,老臣去意已決,還請陛下准許。”
劉徹看著這位從自己還是孩童時期就一直輔佐自己的老師,眼裡閃過一絲不捨。劉徹當然知道自己皇祖母在背後給衛綰施展了多少的壓力,恐怕衛綰再不選擇明哲保身就要步趙綰跟王臧的後塵了。於是劉徹含淚准許了衛綰的辭官行為。
“什麼?衛綰辭官了?”竇太皇太后驚訝的瞪大了無神的雙眼,隨後冷笑一聲:“他跑的倒是快。”
“母后,您總是擔心這衛綰在背後攛掇陛下動搖祖制,現在人走了,您也就安心吧。”館陶笑了笑給老太太捏著肩膀。
“哼。”老太太哼哼唧唧的不滿的道:“他攛掇的還少啊?我大漢自古奉行黃老之說,講究無為而治,可是這衛綰可倒好,攛掇著陛下弄了個什麼選官出來。這還不叫違背祖制?還有啊,陛下從小到大,他給陛下灌輸的儒家那套歪理還少嗎?”
“可是老太太啊,如果沒有陛下的那個選官,現在哪有那麼多的黃老之學的學者來到長安啊?”館陶笑嘻嘻的問。
老太太聽著館陶的問話,不鹹不淡的彆彆扭扭的道:“可是那又怎樣?不還是儒家的人多。”
館陶聽著老太太這話兒裡雖然有埋怨但是沒什麼較真兒的意思後,忍不住的笑了笑開始哄著老太太開心。倒是把衛綰這茬兒揭過去了。
似乎丞相辭官這麼大的事情並沒在未央宮裡掀起什麼波瀾。
但是對於朝堂來說那可是爆炸新聞!只不過見到衛綰安然無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後,平時跟衛綰關係不錯的幾個大臣倒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其他人則眼睛都盯著空出來的丞相的位置,眼裡冒著可疑的綠光。
在這種劉徹信任的人又少了一個的情況下,反而算計自己人更多了的情況下。劉徹便在韓嫣還在唾棄自己的不求上進和被衛綰辭官一事鬧得震驚不已的情況下把人拽進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