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刀疤,身上的刀疤其實更多,脫衣服都能把人嚇著。可是,他還真沒有遇到過一個像眼前這個小子如此可怕的人
什麼樣的人最可怕?大鵬認為,那種大聲叫囂心狠手辣的人並不可怕,那種蔫巴巴背後捅刀的人也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卻說宰人就宰人的瘋子
這樣的人,都是瘋子即便是有人非要解釋成心理素質好或者如何如何,但在大棚看來,這種人就不是正常人,是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比瘋子更可怕更危險更難對付。正常人都有需求,也就有弱點,可是瘋子很多時候都沒有什麼需求,也就談不上弱點,他們如果要殺人,很可能就是覺得有意思或者好玩
給這樣的人殺了,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不說,還沒有地方講理去,他們也不給你講理的機會。
大鵬是個亡命徒不假,可他也惜命啊。看著一臉燦爛微笑的史東雷,他有了懼意。不過,他還是冷靜的說:“小子,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則的話,倒黴的可不是你自己,連你的家人——唔”
史東雷另外一隻拳頭砸在大鵬的鼻子上,然後拿雜質擦了擦。
接著,他看著雜誌那面滴滴答答的血,笑著拍了一下滿臉是血的胖子:“你有種再說一遍,看看我敢不敢殺了你”
大鵬的手都不敢動一下,那深入肉裡的剃刀讓他不敢亂動,以至於鼻子裡往外猛躥血,他都不敢擦一下,任憑鼻血糊了一下巴,染得白色的夢特嬌前襟一片血紅。
他看著史東雷平靜的目光,感覺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好黑好深,黑的讓他心裡發冷,深的讓他忐忑不安。還有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竟然出奇的好看,也出奇的讓他害怕
“大哥,我不敢了”大鵬和史東雷對視了一會兒,感覺到脖子上的刀還在不斷緩慢深入,血不斷流失的大鵬,最終還是服軟了,他不怕死,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很怕這個滿面笑容的毛頭小子
史東雷哈哈一笑,突然間收刀拍著大鵬的肩膀說:“不好意思啊,鵬哥,這麼多年沒見面,一見面就讓你見了血,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看什麼看,還不快點拿條毛巾來,給鵬哥好好的擦擦臉。鵬哥,請坐”
史東雷把一臉懵懂的大鵬拉著坐下,手裡的那把剃刀放在一邊的臺子上,他的手卻還用力的握著大鵬的手,大鵬覺得自己的手給一把鋼鉗夾住了,疼得直抽冷氣,心中驚駭不已,他懷疑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大鵬那幾個一直都愣著的手下,這會兒就更愣了,他們都糊塗了,這個把鵬哥打得很慘的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啊?難道和鵬哥認識,認識也是以前認識,多年沒有見到了吧。
小雅更糊塗,而且,心裡頭涼颼颼的,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天的氣出不了不說,很有可能還要更加的倒黴
那個引起禍端的迎賓女孩拿來兩條用熱水洗過的大毛巾,怯怯的遞給了史東雷。史東雷接過了毛巾,幾下就把大鵬臉上和脖子上的血擦乾淨,又對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張春風笑著說:“老張,幫我給鵬哥買一件夢特嬌來,就是這個顏色的,加肥加大。多年沒見,鵬哥還是這麼富態,呵呵。”
張春風見史東雷沒有使眼色,就點頭離去。他上了奧迪,開車去買衣服的同時,給老闆宋光輝打了一個電話,彙報情況。
……
張春風事無鉅細,把有關史東雷的一切,都詳細的跟宋光輝說了一遍。宋光輝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是說,那個女孩兒叫段小嫚,是嗎?”
“是的,老闆。”老張覺得老闆說起這個名字時的聲調有些奇怪,他懷疑老闆認識這個女孩兒,沒準兒,這個女孩兒是老闆的親戚吧,他心中暗想。
宋光輝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老張,你就按照他的吩咐做吧。如果遇到了緊急情況,你再給我打電話。”他頓了頓,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個段小嫚是我的親戚,你要照顧好她,明白嗎?”
跟在宋光輝十多年的老張怎麼會不明白老闆的意思呢,他趕緊說:“老闆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的,如果出現情況,我會給您打電話”
“嗯。”宋光輝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嘆了一口氣,他說:“如果情況緊急,你就酌情處理吧,不用問我”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老張結束通話了電話,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舒展開眉頭,加大油門往距離這裡最近的服裝市場歐亞商都駛去。
松江那邊兒,宋光輝結束通話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螢幕,眼睛卻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