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個巫師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那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草原人出現在你面前呢？”對方頗為執著地問。

曲寧萱轉過身，發現北辰星嵐唇角噙著一抹優雅的笑意，漫不經心地坐在桌子上，見曲寧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就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如果一個普通的草原孩童出現在你面前呢？你會怎麼做？”

普通的，草原，孩童？

曲寧萱不想說謊，所以她沉默了一會兒，　才說：“我……”

“你不會殺他，畢竟是個孩子嘛！”北辰星嵐的笑容仿若三月春風一般和熙溫暖，可他的眼眸太過銳利與寒冷，竟好似堆積億載不化的冰雪，讓人喘不過氣來，“可我要告訴你，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一路橫掃過去，殺掉眼前出現的所有草原人與生物，讓他們至少千年之內沒有喘息的機會，也讓勝利的天平更多地倒向我們這邊。要知道，草原的人死一半，巫王的實力就至少能降低五分之一啊！”

戰爭沒有對錯，只有利益，為了最後的勝利，我們必須化身劊子手，化身屠夫，化身魔鬼，因為我們現在是軍人。

一切犧牲都是有必要的，一切罪責都由我們來承擔，一切行動與決定，我們都不會後悔。這種時候，你不需要感情，不需要道德，更不需要良知與底線，你要做得，只是殺掉眼前見到的一切敵人，無論男女老弱。

“我……我能做到！”曲寧萱深吸一口氣，如是說。

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後，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睛卻無比明亮，因為她已經下了決定。

“是麼？”北辰星嵐微微一笑，從桌子上跳下來，“到時候，我會特意留下幾個小孩給你殺的。”

第七十七章　勝利在望

夕陽漸漸覆蓋了晴空萬里，柔和的橘色暈染了大半天際，曲寧萱遙望天際，好似她的目光能跨越數百里的距離，見到目前北方草原之主匈奴人的王庭。

那裡必定有夯築起來的高達城池與石頭修築起來的莊嚴宮殿，也同樣有商鋪酒店，皇族遠遊之時，成千上萬定帳篷拱衛金色的大帳，形成一個完美的圓。

“沈姑娘，你傷勢剛好，別站在外面太久。”溫柔的聲音在曲寧萱的耳畔響起，“縱然修真者寒暑不侵，可這草原怪冷得，吹久了風也不好。”

曲寧萱側過臉，微笑道：“見到病人就忍不住關心一番，難怪你總是閒不下來。”

蘇沁雨將被風出亂的鬢髮攏到耳後，神色淡淡，眼中卻有一抹掩飾不住的黯然：“這個時候，照理我不該閒著的。”

她不是頂尖的美人，卻由於生長與煙雨朦朧的江南，所以帶了一股水鄉的婉約與詩情畫意，格外有韻味。縱然她從不悲春傷秋，可身為醫者的悲憫與少女柔軟的內心相結合，總讓人覺得這個少女嬌貴且柔弱，彷彿精緻的陶瓷，輕輕一捏就碎，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

縱然蘇沁雨的外表柔弱，可曲寧萱覺得，能安安全全呆在北辰星嵐旁邊，從頭到尾不沾一點髒水的蘇沁雨比自己厲害多了，自己一不留神就會被當槍使，所以曲寧萱裝作沒聽懂她的意思，淡淡道：“師兄一向溫柔體貼。”　區區八個字，就將北辰星嵐的排斥與疏離解釋成另一重完全不一樣餓意思，讓人覺得他是關心蘇沁雨，不忍看見她被別人敵視，才拒絕她的好意，要是換在從前，曲寧萱絕做不到這種地步。

沒辦法，誰讓她有個要她擋桃花的上司，還有一堆敵視她得同事呢？都是環境所迫，被逼出來的啊！

對於蘇沁雨，曲寧萱無所謂討厭與喜歡，留在第三軍團的女修大半都是北辰星嵐的愛慕者。雖然她們不會腦殘到在公事上互相使絆子，也不會明著陷害誰，可暗地裡的爭鬥卻少不了，段數也非常之高，換個地方就是一出宮斗大戲。帶著試探的言語，深意無限的“好意”或“感慨”，還有不動聲色的引導，讓曲寧萱著實大開眼界。怎樣利用一切時機削弱敵人在北辰星嵐面前的印象分，怎樣讓北辰星嵐最自己產生好感……唯一令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是，就算她一絲不苟地辦公，完全沒有覬覦自己這位美男上司的意思，也被眾多優秀女性當成強敵，真是無奈。

縱然知道曲寧萱言不由衷，蘇沁雨還是露出淺淺的笑容，她是個聰明且有分寸的女子，知道曲寧萱不願多談，就轉了話題，輕聲道：“你說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呢？”

聽見這個問題，曲寧萱不自己露出一絲懷念，顯然想到當年同樣問這個問題的自己。那時的她還抱著天真的想法，認為戰爭很快就能結束，可現在？她已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