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了一片大小不一的紅色疹塊。一月之內不能直曬陽光的醫囑,想當初還是曼雲留下的
“你不是說根本就不在乎我長什麼樣子嗎?”,被強用上女人妝品的蕭泓雖認命,但還是忍不住不滿地冷哼了幾聲。
“終歸有張好臉,看著會更賞心悅目些……”,專心抹藥的曼雲應得有口無心。
“周曼雲!曼雲!曼雲……”,嘴裡噙著的名字從初始的淡淡憤意漸轉成了無可奈何,再接著卻是帶著濃重鼻音的撒賴聲。坐在椅上的男人伸長猿臂用力一攬,卻是將曼雲的纖腰更緊地鎖在身前,頂著藥膏的臉報復似地拱到了女人的懷裡,使勁地蹭了又蹭。
“你幹什麼!”,自己辛苦了半響兒的成就瞬間告毀,周曼雲氣惱地尖叫出聲。
任她粉拳無力地敲敲打打,還有象是小雀兒一樣不絕於耳的嘰嘰喳喳,蕭泓側臉緊貼在曼雲軟柔的胸前。聽著她的心跳,緩緩閉上雙眼,勾起了嘴角。
“周曼雲……”,再一聲喚極輕極柔象是夢中反覆吟誦的囈語,一下子讓正數落著的周曼雲帶著淡淡的驚訝安靜了下來。
“周曼雲!”,手臂再收緊了些。蕭泓抬起臉雙眸深深地望進曼雲的眼底,沉聲道:“其實我真的不算是心志堅定的。從行宮出來,我既妒且慚,也想過就此放開你,讓自己以後的日子更好過些……可是,既然你我都放不開彼此,還想著在一起,我真的……父母兄弟我沒法撇下,而將來也許我們還會遇到更多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不由地哽咽了下。一隻右手緩緩地從曼雲的腰側鬆開,慢慢地撫上了曼雲的手臂,抻開了她的左手,十指緊緊相扣。
“我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曼雲!你若想讓我一直一直這樣堅持下去,就得陪著我,不能放手,不能逃走……必須一直和我一起,不然我會怨會怕。也會沒有勇氣再去堅持……”
感覺到曼雲空著的右手撫上了臉頰,蕭泓無聲流下的淚水更加地肆無忌憚。就算被父兄一直敲打著男人流血不流淚。在外也能驕傲地斂住情緒,但是他半點兒不介意讓自己的女人明白他在她的面前其實是同樣的軟弱無助。
“是我錯了!”,曼雲輕嘆了口氣,重新將蕭泓流淚的臉扣回了自個兒的胸前。“得之幸,不得命”,這一世在當初與蕭泓初締鴛盟之時。她一直用這樣的想法縱容著自己,以為這是不類前世的豁達灑脫,但實則卻是半點不爭的怯懦與無情。
“我不會再做蠢事了。”,彎膝壓上了蕭泓的腿直攀而上,原本認真的許諾在捧上他的臉後。曼雲顧盼生輝的美眸突然又一下子帶上了些戲謔,輕聲道:“我應過你,我會負責……”
“是我負責!”,女人作怪的雙手被扯下壓在了身側,再一個翻轉,曼雲整個人被牢牢地箍在了椅上。
“周曼雲!我們成親吧!”,牢牢地將曼雲的雙手攥在手心裡,單膝踞跪在椅前的蕭泓異常認真地對著曼雲溫柔相求……
成親?似乎應該又似乎不該。
從暗室重回到陽光之下的周曼雲直覺一陣頭暈腦漲,但一隻纖嫩的小手依舊沒忘了緊扣著蕭泓的大掌。剛才兩人獨處之時,她吞吞吐吐地以蕭家特別是蕭澤還未接納她的理由搪塞掉了蕭泓,可現在看著又扣上面具的男人,心中又沒來由地發慌,生怕自己是不是又一時發懵傷了他的心。
就算恐婚,但是有些事,她心中是萬分肯定的。
腳下的步子急搗了兩小步,曼雲緊抓著蕭泓的手臂,緊靠在他的身側,幫腔兒說服起了杜玄霜。
“玄霜舅舅,我本就是北上尋他的。現在見著他本人了,自然是想跟著去雙橋。雖說雙橋離金漵不過三十里,半個時辰即到,可是我怕著時局瞬息萬變,我又把他給丟了……金漵這兒,您主持得正好,我在與不在根本就沒區別……”
昨晚上還辣手殺人的俏羅剎,一粘上男人就成了這副死德性。原本在一旁閒當看客的周曼音,嗤地一下冷笑出聲,挪著蓮步儀態端方地走了過來。
與把自己收拾得亂七八糟的曼雲不同,在人前號稱新寡的周曼音雖然一身農家布衣素服,但是滿頭烏羽用頭油抿得一絲不苟,目正身直,依舊一副名門小姐世家媳的倨傲作派。她立在蕭泓身前先上下打量了堂妹的男人一番,眉梢眼角盡帶輕蔑。不比根本不曉得樸鎮事的其他人,周曼音現在對著與妹妹已有夫妻之實的男人極有惡感。
蕭泓將曼雲的手抓得更牢了些,斂起的瞳仁如鷹梟一般盯緊了眉宇之間憎惡分明的姨姐。似乎若這位他一直不喜歡的親戚說出什麼不中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