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開始他還能搶得過,可人越來越多,雙拳難敵四腳,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了,他的身體快被人搶走了。
陳陽手心裡一陣火燒一樣的痛,那是他用銅刀在手心刻下來的“驅鬼符”,這個本來可以護著他的神魂和身體,但是這個封閉的空間陰氣太重,煞氣太盛,陳陽覺得自己有東西在往他手心裡鑽,痛得一抽一抽的。
這些“人”想把他擠出自己的身體。
陳陽當然不願意把自己的地盤就這麼拱手讓人,所以一場激烈的廝殺不可避免的開始了,拳打腳踢,連牙齒都用上了,然後能讓他施展拳腳的空間越來越小,周圍這些“人”就算被他打得嗷嗷直叫還是不停地往他所在的方向擠過來。
漸漸地,陳陽覺得自己從什麼東西身上剝離了下來。
這種感覺相當糟心,整個人變得輕飄飄,霧濛濛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有那些“人”還在不停地擠啊擠的,擠得人心頭火起。
陳陽怒了,心裡面有個躁動不安的野獸被放了出來,他抓過身邊的“人”就往嘴裡撕咬,像血河水一樣腥臭的東西沿著喉嚨滾下去,旁邊的“人”害怕了,它們拼命地尖叫著,想躲開陳陽抓過來的手,卻逃不開。
過不多久,陳陽把周圍的“人”全撕碎了,吞了下去。
陳陽打了個飽嗝,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冒著跟那些“人”一樣的腥臭味道,想到剛才自己做的事,一陣噁心的感覺湧上來,他拼命地摳著自己的喉嚨想把剛才吃下去的“人”全吐出來,卻只嘔出了一點黑色的穢物。
自己怎麼會做出剛才那種事,好像鬼附身一樣,身體完全不受控制,陳陽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候,棺木外又有了動靜。
“只要能讓先祖復活,我什麼條件都可以先答應你。”這是董成芳的聲音,他在跟誰說話,還有什麼復活?這不是摔傷了腦子嗎?怎麼可能有死人復活這種事!
“我的力量還不夠,煉魂的時候被打斷了,你是知道的。”又是一個熟悉的人,丁茂樹果然是跟董家的人勾搭在了一起,他聲音嘶啞而無力,像個兩隻腳踏進棺材,已經無藥可救的老人一樣。
“所以前幾天我又收集了一些魂魄給你。”董成芳不耐煩地打斷了丁茂樹,“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弟弟的身體已經快不能用了,就算你用煉魂的辦法去加強自己的魂力也是一樣,我站在邊上都能聞到臭氣了,只要我的先祖活過來,他就有辦法讓你這個身體繼續用下去,你跟他接觸過,你知道他的力量。”
丁茂樹沒說話,他好像還在猶豫些什麼。
董成芳更加不耐煩了,“你還在想什麼?你那個煉魂的辦法還不是我告訴你的,不然的話,你早就沒命了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討價還價,要不是我不適合做這個事,哪裡用得到你。”
丁茂樹還是沒說話,雖然只接觸過幾次,但是陳陽知道丁茂樹這個人心機很深,而且心也非常狠,能把自己老弟的身體搶過來的人,該是連最基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跟這種人打交道,要時刻防著被反咬一口。
陳陽樂不可支地詛咒董成芳跟丁茂樹狗咬狗,鬥個你死我活。
丁茂樹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只不過是以退為進想多撈點好處,並不是真打算拒絕這件事。要是真不合作,董成芳現在就不會放過他,費了那麼多功夫,幫他隱瞞身份躲過警察的追捕,替他尋找合適的生魂,穩固身體就為了今天。
也不知道外面的丁茂樹到底做了什麼,陳陽覺得這個封閉的空間越來越熱,熱得都快冒煙了,他不停地掙扎著,翻騰著,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只有腳底板那兒有一處比較清涼,陳陽受不了被火烤,就縮起身體往那個地方躲過去。
他一邊爬一邊罵,魏時怎麼還不來,難道要等他死了才會出現。
陳陽爬到了棺木末尾,前面就是那個散發著清涼感的地方,他想爬過去但是他的身體卻死活也不肯動,牢牢地把他拴在原地,陳陽怒了,火燒得他全身上下痛得受不了,他使勁往那個地方鑽,但是不行,他剛往前一步,身體就自動後退回原地。
陳陽也沒辦法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往前爬,一直往前爬,再往後退,不停地往後退,拉鋸一樣,火燒得他腦殼疼,昏了頭,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嘴裡發出跟剛才那些“人”一樣的慘叫聲。
陳陽聽到他耳朵邊有人在說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模模糊糊地聽起來好像是勸告他要他放棄掙扎,趕快去那個清涼的地方待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