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天氣寒涼,湖水雖未結冰,但也是冰涼刺骨,他可不是什麼冬泳健將。萬不敢在這種天氣入水。
想了一會無計可施,石韋只得道:”這天寒地凍的,估計娘娘也不會把咱們困太久,咱們就等一會吧。天黑之前肯定會有人來接咱們。“”嗯,那就好。“宋澤蘭安心了一些,怕跟石韋捱得太近尷尬,便往另一邊假意去觀賞風景。
石韋則上了石臺,居高臨下俯視皇城。
二人就這麼互不說話。各懷著心思,一直熬了幾個時辰,都凍得是臉色通紅。
越這般熬下去,石韋心頭的陰影就越重。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棧橋那頭卻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不見半點動靜。
石韋這下才意識到,那宋皇后的耐心遠比他要多。她八成是抱著不把他和宋澤蘭撮和在一起,就乾脆把他痛死在這孤島上的心思。
”啊嚏~~“臺子下的宋澤蘭打了個噴嚏。
石韋低頭看去,卻見她臉已凍得如脆蘋果一般,雙手緊攏著身體子,兩腳交替著跳來跳去,想要藉此來增加體溫,但卻仍凍得戰慄不止。
”這宋皇后的心可真夠狠的,也不怕把自己的親侄女兒凍壞了。“石韋餘心不忍,自己也覺得凍得發僵,只好藉著殘暉之光摸下了臺子。
宋澤蘭聽到他下來,便哆嗦著問道:”石公子,可是有船來接我們了嗎?“”連個鬼影也沒有,看來他們是打算把咱們晾在這一晚上了。“石韋沒好氣的抱怨道。
宋澤蘭頓時一臉失望,彷彿是受到這個訊息的打擊,凍得顫抖更劇烈,石韋甚至能夠聽到她牙關撞擊的聲響。
一股寒風掠過湖面,挾著湖水的冰冷撲面而來,寒氣如狡猾的蟲子一樣,從身體的最個縫隙鑽進去,針扎似的刺向面板。
石韋痛得頭皮發麻,顫聲道:”這樣不行啊,沒火取暖的話,這一晚上非凍死不可。“”那,那,那怎麼辦。“宋澤蘭舌頭打著結,說出來的話相當的滑稽。
石韋聽著有趣,忍不住就笑了。
”你這人,都這樣了,虧你還有心取笑我。“宋澤蘭苦笑著抱怨道。
石韋吸了股鼻涕,打量了一眼四周,忽然間眼眸一亮有了主意。
他便忍著痛,開始從附近的樹上折枯樹枝,蒐集樹下的枯草。
宋澤蘭跟在他屁股後面,茫然道:”你這是要幹什麼?“”這還用問麼,想要不凍死在這孤島上,非得生火取暖不成。“石韋頭也不回的答道。
宋澤蘭恍惚大悟,一時有了希望,趕緊也石韋蒐集起了枯枝。
片刻之後,二人在臺子下的一處避外角落,聚起了一堆枯樹爛葉。
宋澤蘭喘著氣將最後一捧枯草放下,本是滿懷希望臉上,忽然間卻刷的一變。
柴有了,可是火呢,沒火怎麼點這些柴。
似她這般千金小姐,出門在外當然不會帶點火之物。
至於石韋,本只是來給皇后瞧病的,哪裡會預想到被困在這裡,估計更不會帶火褶子。
宋澤蘭一下子就洩了氣,嘟著嘴道:”火也沒有,還拾什麼柴,白費一通力氣。“石韋卻不理會她,他蹲了下來,尋了根較尖的幹樹枝,對著另一個粗樹枝便鑽磨了起來。
他這舉動令宋澤蘭大為不解,張著嘴愣怔了好一會方才明白,她滿臉驚訝道:”石公子,難不成你打算鑽木取火嗎?“”知道了還不幫忙。兩個人一起鑽成功的機會更大點。“石韋頭也不抬的說道。
宋澤蘭當場就傻眼了。
對於她這種侯門千金,平素錦衣玉食,什麼時候自己動手生火過,所謂的”鑽木取火“。於她而言只是書裡才有的傳說。
今時當她親眼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真要用這書上才有的方法來生火時,她豈能不敢到驚訝。
她甚至還覺得有點荒唐。
又一股寒風掠過,儘管處在避風的角落,但那餘下的殘風也足以颳得她瑟瑟發抖。
宋澤蘭打了個冷戰,刺骨的寒冷打消了她所有的不屑,遲疑了那麼片刻。她不得蹲下來幫忙。
夜中的孤島上,兩個凍得通紅的年輕男女,各抱著一塊木頭折騰,彷彿兩個原始人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宋澤蘭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她的手背上甚至已凍出了幾絲裂痕。
女兒家身體到底弱,她再沒有力氣折騰下去,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依舊不肯放棄的石韋,宋澤蘭喘息著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