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呦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怎麼？接受不了？你是不是覺得素貞觀的那些老傢伙才是正派，而我則是邪門歪道？哈哈哈……可笑可笑！你也不看看你殺了多少妖怪！人命是命！妖怪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哼！別拿我和你相提並論！妖怪禍害人間，就該殺！”

“禍害人間？哈哈哈……那些還不都是你們逼的？”

“我們逼得？簡直是一派胡言！”

聽到四喜這樣說，那無明真人突然咧嘴一笑。

“你來這碧蘿仙府應該就是為了殺碧蘿夫人吧！嘿嘿，可知道這碧蘿夫人的故事？”

“她的故事？哼！她能有什麼故事？我只知道她和靈感大王屠殺了整個定波府的百姓！無惡不作！”

“哈哈哈……你果然不知道！好，今天既是大喜的日子，我就好好跟你講講！”無明真人大笑一聲，遂即徐徐說道：“碧蘿原本只是通天河一隻普通的鯉魚精。經過五百年的修煉和自己的弟弟那邪一起化形！她姐弟倆原本善良無比，常常幫助有困難的漁民。可是，後來那邪無意間碰觸到了刧源，全身筋脈盡碎，生死垂危，命在旦夕！”

“身為姐姐，碧蘿化成人形去素貞觀請我師叔玄凌真人幫忙救治。”說到這，無明真人冷笑一聲。“可沒想到我那迂腐的師叔卻以那邪為妖怪，人妖不兩立為理由拒絕施救！哈哈哈！可笑，碧蘿夫人無助之下，只能求助於身為通天三妖的靈感大王！”

“靈感大王提出要碧蘿嫁給他，才肯出手救人。碧蘿無奈，最終只能委身於靈感大王。但那邪身體已不能恢復，靈感大王遂將一個書生的靈魂打碎，隨後又強行攝取那邪的魂魄，將之強行打入書生體內。”

“不過，雖然靈感大王用自己的法力救活了那邪，但那邪卻不再是以前的那邪了！魂魄與身體不符，排斥是遲早的事情。為了壓制排斥反應，他只能選擇修煉邪術。那邪漸漸變成了一個浪蕩魔頭，整日和仙府女眷們廝混在一起。仙府女眷負責那邪的飲食起居，又精通魅惑妖術，所以……嘿嘿……”

“採陰之術確實能壓制一時，但畢竟是邪術，修煉時間久了，性情自然會產生些許變化。後來，那邪變本加厲，又與靈感大王朝夕相處，受到影響，開始專門修邪術。他利用書生的外表勾引婦女，趁其不備，吸食靈魂增加法力！”

“但書生的皮囊根本就容不下他實力的暴增，沒過多久，那邪便奄奄一息，幾欲爆體。碧蘿請我來，無非就是要我治好那邪。可那個傻女人真是天真的可怕！那那邪不管是魂魄還是肉體都已經不堪重負，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不可能救治好！嘿嘿……”

“這些年，恐怕那傻女人也有了一些察覺了吧！否則，她也不可能恨意滔天，屠了整個定波府！”

“說到底，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素貞觀袖手旁觀。若不是他們無情，對那邪見死不救，那碧蘿夫人現在恐怕還是個善良的鯉魚精呢！哈哈哈……”

“怎麼樣？這故事如何？說到底，妖怪之所以害人，全都是因為你們逼的！所以，即便你說她屠滅了整個定波府，我也沒有感覺一點兒奇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四喜沉默了，他沒想到這碧蘿夫人有如此悲劇的命運。只是，雖然那玄凌道長有錯，但錯不及普通百姓。這碧蘿夫人要復仇完全可以找那玄凌，可她卻偏偏將整個定波府的百姓牽扯進來。

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透過這個故事，他更多的是對無明真人的瞭解。此人一直在將話題引導向素貞觀的無情一面，可他萬萬沒想到，四喜並未被引導過去。反而在四喜看來，最無情的其實就是這無明真人！

什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只是無明真人的說辭罷了！

兩個人的私怨而已，怎麼能牽扯到其他無辜的人？

而且，說到底，玄凌並沒有義務非要救那邪！

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不假。但人家要是不願出手，似乎也說不出什麼過錯來。碧蘿夫人大可去求助別人，相信只要她心誠，總會找到好人的！可她偏偏去求靈感大王這種邪惡的妖怪，以至於那邪被邪術纏上，落得如此下場，怨誰？

至於那玄凌道長，四喜對他倒是沒有什麼看法。不過，他能看出，此人是那種極為傳統的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以前四喜也有過這種思想。但，他也能聽出，無明真人的話中刻意排除了一些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