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桌腿之上,面容稍微變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蔣正忠因這一省的學政死於自己衙內,實在是壓力極大。如若不能儘快破案,被巡撫大人怪罪起來,自己的烏紗帽就難保了。於是焦急地問道,
“我說風捕頭,你說這喬學政乃是死於何人之手?是如何死的?”
雖然風雲打心裡有點看不起這陸州的知州大人,此種案件哪能一下子便可知曉兇犯的,可他還是客氣地答道,
“蔣大人,據小的現場勘察,喬大人最致命的傷口應是正前胸這一處,乃一劍斃命。行兇者心狠手辣,應是與喬大人相熟之人,趁著其不注意時,衝著心窩子就是一劍。
喬大人身旁的那把劍並非兇器,而是兇手為了掩蓋其真正所使用的兇器佈下的障眼法,其餘傷口則有洩恨之嫌。”
“此話怎講?”許維有些不解,單看現場,兇器明明就是插在喬學政心口的那把劍。
風雲指著喬學政的傷口說道,
“經過我的仔細檢查,發現傷口處明顯有兩次插入的痕跡,一深一淺。淺的那個尚未抵達心臟,應該就是那把擺在明面上的劍;而深的那處則刺穿心臟,真正的兇器應該是一把匕首。
按我的推算,喬大人死亡時間則可能在昨晚亥時,而且行兇者應是熟人。蔣大人,我們應立刻對所有的僕人進行詢問,看看他們在昨晚亥時可有發現異常之處。”
“亥時?”蔣正忠邊唸叨著邊說道,
“那也好,這裡一切都交與你了。等會問完之後向我彙報一下就行,我與許大人先去正廳談事,不妨礙你做事。”
在這當口,許維也細思量了會昨晚之前這陸州州衙內的種種情形:
自己是於三天前抵達陸州,這三天來整個州衙內並無特別的異狀。這個喬學政乃是先自己於二天前到達的,來此地聽說是出任院試主考。與那姓喬的也交談過幾次,只覺得此人特別的滑,八面玲瓏。
再回想了一下,這州衙之內除了這喬學政外,更早來到州衙內的只有另一個住北廂院的王副將了。王副將好象與那喬學政相識,案發前一天晚上,自己上茅廁時發現二人躲在陰暗處秘密談話,見到自己後才尷尬地分開。詢問蔣知州,知州說他二人一個是主持院試,借住州衙。一個是上京城至兵部述職,路過陸州,暫住幾日而已,二人並不相識。聽完知州的一席話,許維疑雲頓生,王、喬二人明明相識,為何要裝作從不認識?
正想著,風雲從外進來,對蔣正忠稟報說道,
“蔣大人,小人在現場已檢查完畢並對衙中所有僕人、差役問過話了。”
“有何發現?”蔣正忠比較著急,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死了個學政,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大人,經過忤怍的驗屍,現已能定下死亡時間。喬大人果是於昨晚亥時時分斃命。”
“那你經過詢問後有沒發現什么線索?”
風雲沉靜了一會,望了眼許維小聲問道,
“蔣大人,是否直說無妨?”
“但說無妨,這位許大人官居刑部員外郎之職,對天下所有的刑名案件皆有管轄權。”
風雲咳了咳,有點尷尬地說道,
“大人,方才我問過了眾差役及僕人,已經問明昨晚亥時時分共有二人進過喬大人的房間。”
“那就快說呀,別吞吞吐吐的。”蔣正忠見到風雲這樣,心中就很不爽。
“據他們的交代,第一個進入房間的乃是王副將。”
“還有一個是誰?”許維也頗為好奇地問,居然能讓這風雲難以起齒。
“蔣大人,第二個也就是最後一個見到喬大人的是您的夫人。”此言一出,可把蔣正忠給嚇了一大跳,那眼睛都不會轉動了,臉色大綠。許維心中暗自偷笑,看來老蔣是在想會不會被戴了綠帽子!
許維出言說道,
“風捕頭,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風雲不悅略有些激動地說道,
“凡是陸州的百姓都知我風雲歷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許大人怎麼就如此不相信風某說的話?”
許維見風雲有些激動,趕緊辯解說道,
“我只是怕風總捕頭的話萬一傳到外頭去了,會把蔣大人的名聲都給敗壞了。
“大人您這是在懷疑我,我哪能不生這個氣。”風雲氣呼呼地丟了句話過去,不再看許維,而是對著蔣正忠說道,
“大人,您勿要太擔心了。夫人的嫌疑其實並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