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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微微笑了起來,起身跳回了池邊,而她起跳的瞬間冰面再度開裂,她剛才所站之處,裂開了極大的口子。敏走到上官婉兒面前,直直的看著她,道:“我不會走了,如你所說,這裡有太多牽絆,太多的放不下,還有我跟你的賭約,我一定會等到最後,看我們究竟誰贏。今天下午的事,不會再發生。你放心吧。”說罷,撿起圍脖穿過竹林,進了青竹居。

幽暗蔥翠的竹林間,一點亮光透過窗戶,照進了上官婉兒的心,讓她冰冷的心暖了起來,似乎看著她一天天認真的活,就能讓她覺得滿足。用盡手段只是為了留下她,這樣幽暗孤寂的皇宮,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只盼有生之年,能有她陪伴,僅此而已。

月華靜靜灑在她華麗的衣裙上,似是罩上了一層輕紗般的朦朧——

邂逅

神龍二年,十二月,己卯,突厥默啜寇鳴沙,靈武軍大總管沙吒忠義與戰,軍敗,死者六千餘人。丁巳,突厥進寇原、會等州,掠隴右牧馬萬餘匹而去。免忠義官。安西大都護郭元振詣突騎施烏質勒牙帳議軍事,天大風雪,元振立於帳前,與烏質勒語。久之,雪深,元振不移足;烏質勒老,不勝寒,會罷而卒。其子娑葛勒兵將攻元振,副使御之中丞解琬知之,勸元振夜逃去。元振曰:“吾以誠心待人,何所疑懼!且深在寇庭,逃將安適!”安臥不動。明旦,入哭,甚哀。娑葛感其義,待元振如初。戊戌,以娑葛襲嗢鹿州都督、懷德王。

庚戌,中宗以突厥默啜寇邊,命內外官各進平突厥之策。右補闕盧俌上疏,以為:“郤谷悅禮樂,敦詩書,為晉元帥;杜預射不穿禮,建平吳之勳。是知中權制謀,不取一夫之勇。如沙吒忠義,驍將之材,本不足以當大任。又,鳴沙之役,主將先逃,宜正邦憲;賞罰既明,敵無不服。又,邊州刺史,宜精擇其人,使之蒐卒乘,積資糧,來則御史,去則備之。去歲四方旱災,未易興師。當理內以及外,綏近以來遠,俟倉廩實,士卒練,然後大舉以討之。”上善之。

西北戰事正酣,北方各州冬日傳來乾旱的訊息。過冬的小麥急需大雪覆蓋,可若不是零星小雪,便是滴水未下,冬旱緊隨著夏季的大水,北方各州已無糧食過冬,加之冬旱來年也是災年。許多災民無法過年,便湧進了最繁華的大都市長安。

武三思阻攔各州遞來的奏摺,隱瞞不報,或是大肆修改再上表天聽,以致災民得不到救濟,越來越多的湧進長安。而武三思嚴令長安各城門守將嚴守,決不能在新年之際讓災民擾了帝后的興致。但災民眾多,豈是說攔就攔的住的,一時長安大街上,乞丐餓殍沿街乞討,景況甚是可憐。

突厥的侵擾、北方的大旱,絲毫沒有影響中宗和韋后大肆籌辦新年大典的興致。整個皇宮因帝后的到來而熱鬧起來,整個皇城連著大明宮竟裝點的華麗非凡、奢華輝煌,與長安街城的乞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夜宴上,中宗問最得寵的上官婕妤要什麼禮物時,上官婉兒柔柔的答了,竟是要出宮制府,為中宗在宮外打造別樣的行宮。中宗遲疑,韋后卻經幫著上官婉兒說了很多好話,中宗向來不逆韋后的意願,便下旨將群賢坊東南側的府院賜給了她,並徹其母鄭氏官婢身份,冊封為沛國夫人,恩准出掖庭宮隨上官婕妤居住。此例一開,許多備受恩寵的女官妃嬪竟爭相請旨出宮制府,韋后也全都答應了。

一時朝堂譁然,上書勸奏,武三思一黨出面迴護,斥責上奏官員,貶的貶、撤的撤,便再無人敢有微詞,只能看著皇帝禁臠大張旗鼓的開府制院,敢怒不敢言。

長安城西北角群賢坊東南側灰塵蔽天,工程大作。相較於一牆之隔的群賢坊東北側便是悄無聲息,似乎無人居住一般。

大大的宅院裡,卻是蘇州園林般的格局,亭臺樓閣,水榭花都,素淨的建築穿梭於其中,池塘邊的臘梅開得正豔,一樹的火紅映著一院的蕭索,竟讓整個院子顯得生機盎然起來。一陣分過,梅枝搖擺著落下幾片梅花,一瓣瓣的落在樹下的人身上,一身緊身黑衣勾勒出絕佳的身材,脂粉不施,卻是別樣的美麗,毫不遜色於紅豔的梅花。

敏聽著隔壁敲打之聲大作,一個躍身躍上樹頂,眺看一牆之隔,工人們正趕工,巨石、奇珍異禽堆積如山,還有不知從哪移來的奇花異草,都等待著它們的位置。敏愣愣的看著,嘴角撇了一個自嘲,相較於上官婉兒的鑼鼓喧天,自己這靜默的像是義莊。再看無意,剛要躍下,卻瞥見上官婉兒站在高臺上正凝目望著她,敏微一點頭,便跳了下來。剛落地,冰凝便迎了上來,指了指牆角那堆積如山的箱子,倒是把她看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