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看到王世軒抱頭鼠竄,我很是滿意。
事實證明,比歌功頌德,誰也比不得我林狗腿更狗腿,什麼小A小B阿紅阿花的,都是紙老虎而已。
我的方案還是贏了。
新寶的老闆是一家倆兄弟,硬說要請幾位老總吃飯,還說文案做得好,順帶也要稍上我。而我想到跟世軒過去他們公司介紹廣告創意的時候,那兩位兄弟的眼珠子就沒粘我身上沒下過,活像四粒新鮮米飯黏子。那情狀,我實在不想再跟這種人沾什麼邊。無奈,我是個狗腿子。上面的人都去了,我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別說米飯黏子,就是強力膠我也要生受了。
吃飯的時候,奧安老總歐嘉倫先生,人事經理的武定年先生,以及客戶部主管趙芬蕾女士都在,還有晁文博,恩娜,和,本狗腿。
可等到吃飯完了進了SL夜總會的時候,只剩下晁文博跟我了。
先是歐總說忘記帶高血壓的藥要趕回家補吃,走了;接著趙主管說回家帶兒子,走了;最後武經理最扯,說明天要出差,還說跟恩娜住同一個小區順道也載了恩娜回去。
出你個頭差啊,你一個人事經理又沒招聘會出什麼差。
反正錢已到賬,大家的藉口找得是五花八門,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就是:開溜。
他們溜得這麼順當也是因為農民兄弟還在飯店裡就喝得上了頭,看到我嘿嘿直樂,兩眼散著奇異閃爍的光,生化又危機,嚷嚷著“你們走罷,你們走罷,小林不準走,小林不準走。”
是以我被留下了,我之前多少也被迫喝了一點,本就不甚酒力,端端打了個酒嗝只能無助地巴望了一眼晁文博。幸好,他還算是個男人,是以他也留下了。
我懷著很不爽利地心情隨著他們魚貫入了SL,才想起我的包也很不爽利地拉在晁文博車上忘記帶下來,想回去拿。
“一會我送你回去。”我頭一次覺得晁文博到了關鍵時刻誠然也算是個爺們。
那兩位已喝得同馬里奧一樣一紅一綠的兄弟包了一間玩骰子,不管誰贏誰輸都滿場派錢。
除了晁文博,其他在場的人都派到了。
其他在場的人,呵,除了我一屋子全是小姐。
對不起,不是我看不起小姐,是我不是小姐。
我把手裡幾張粉紅粉紅的紙攥成一團,憤憤扔進了垃圾桶裡。
毛爺爺,我才是真正的根紅苗正,就對不住您老人家那麼一次,成不成。
誰知馬里奧哥哥看到了,說:“噯呦,嫌不夠啊。再給你幾張。”
說著油膩膩的腦袋就往我臉上蹭過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捏了個空飲料瓶子剛要發作,立刻有個人隔在我前面。
是晁文博。
我連忙丟下瓶子就跑出這個房間,剛剛沙發上一截白花花的大腿觸目驚心,讓我想到四個字:酒池肉林。
晁文博出來攔住我,“你這副德行就不要出來做。”
“做你媽個頭啊!你當你是老鴇啊!你當我是三陪啊!”我趁著幾寸酒勁想都沒想一股腦兒把氣撒了出來。
可是話說出口,我自己就悔綠腸子了。
我在原地定得厲害,臉色在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映襯下估計菜得沒邊兒。
晁文博也在原地定得厲害,臉色在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映襯下確實菜得沒邊兒。
我腦子裡瞬間掠過很多字兒,但頻率最高是兩個大磚頭字:失業。
我默默吞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道:“對不起。”
“進去。”估計他八百年沒被人這麼大呼小叫過,最近連著被我大呼小叫好幾次,是以連聲音也菜上了。
我咬一咬麻仁麻仁的下唇,想想不該大呼小叫也大呼小叫過了,臉皮早撕破了,索性說道:“晁總監,我先回家了。”說完就一個急轉彎就往出口那邊擠去。
結果手腕被人捏住往後一拽,那捏是重重地一捏,那拽是重重地一拽,以至於我慶幸自己半醉半醒裡還能扶穩當了牆,不然絕對要趴到地上。
“林賽拉,懂點規矩。”從沒見過“逼良為娼”逼得這麼正氣凜然的“老鴇”。
“我不要!”
“別忘記,你的包還在我車上。你要是現在走了,別指望我再還給你。”他聲音壓得很低,隱隱帶著怒。
“那我就當送給總監了。”
“你!”他徹底氣結。
我們僵持了一會,不知道手腕是被他捏麻了的,還是喝醉了神經變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