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
一陣怒氣湧上,在他能意識到自己做什麼之前,翟玄領已揪住她的肩膀。“你放他出來了?”他的聲音緊繃,臉孔頓時變得嚴厲。
“他需要敷藥。”她急促地解釋,雙肩上的壓力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我本來是想讓大夫進去為他醫治,可二孃認為他已經關得夠久了。”
“他關得夠不夠久該由我來決定!”翟玄領極力控制自己奔騰的怒氣,他沒想到妻子會大膽到違抗他的命令。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在感覺自己提高音量時,翟玄領連忙將之壓下,他向來不是個容易失控的人。
豔衣挺起肩膀,握緊拳頭,不想讓自己打哆嗉。“二孃去找娘,是娘同意的。”她試著讓他明白。
翟玄領放開她,冷峻的眼神直視她。“是你去說服娘,還是二孃去說服的?”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當然是二孃。”
“我們都知道你多會說話。”他的聲音透著對她的不信任。
她在當下明白他話語中透露的暗示。“現在我們知道你的疑心病有多重。”她怒目而視。
他疑心病重?翟玄領不悅地皺下眉。“我只是依常理判斷。”
“依常理判斷相公該知道二孃忍不住幾天便會鬧的,她不敢上你那兒去,自然找我或是娘,這不也是常理嗎?再怎麼說,亞坤是你的兄弟,你真認為爹孃會讓你關他一輩子都不吭聲嗎?”她真無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開始教訓他!“看來,我變成個沒常識的人。”
他嘲諷的語氣讓她蹙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相公能瞭解,處理家事不能硬著來——”
“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該怎麼做。”他截斷她的話,
他冷硬的聲音讓她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於是她不再開口,夕陽的餘暉在這時隱沒,留下青灰的天色。
豔衣站在原地與他對視,可隨著時間過去,她開始覺得脖子酸,臉上的叮腫也越來越刺痛,
“如果沒別的事,請容妾身先行回房。”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把自己紅腫的瞼埋在冰水中,順便讓腦袋冷靜一下。
當她轉身時,丈夫的聲音傳來。“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可不能再有下一次。”她停下腳步回身仰望他。
“所以你還是認為是我去說服孃的,”他竟然會如此固執。“你若不相信,大可去問娘。”
“我沒說我不相信。”他緩慢地說著。
他的語氣非但沒讓她安心,反而讓她更加不安,因為他看起來仍是疏離冷淡。
“我只是想確保你下次不會再幹涉亞坤的事。”
她點點頭。“老虎嘴上的那塊肉。”
“什麼?”
“我說五弟是你嘴中街著的那一塊肉,沒將他吞下之前,你是不會鬆口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挺直的背脊、高傲的姿態,隨即搖搖頭。“這次你不能,也不可能說服我。”他已經打定主意這件事不讓她攪和。
“我沒要說服你。”為證明她所說為實,她轉身離開,沒再說一個字。
翟玄領看著她離開,濃眉攏上,妻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腸軟,看來這事得由他出面去說。
“哎呀……輕點。”翟亞坤叫了一聲。
“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粗手粗腳的。”一旁的喬氏斥責著正在為兒子上藥的女婢。
“奴婢……奴婢……”
“奴婢什麼?別在這兒吞吞吐吐的,讓開!”喬氏看不下去,拿了桌上的藥膏為兒子敷在背上的叮腫處。
“真是倒楣透了。”翟亞坤咒罵著,他身上除了被蜜蜂螫的紅腫外,還有些是跳蚤、蚊蟲咬的痕跡?“再在柴房待下去,我一條小命就沒了。”直到剛剛沐浴過後,他才覺得自己又像個人了?
“大公子也真是沒良心,把你關了五天。”喬氏也忍不住抱怨:“若不是為孃的上你大娘那兒說去,你這會兒不知被叮成什麼樣了;都是紅兒那搗蛋鬼,沒事竟然去丟蜂窩。”
“算了,若不是那小鬼,我這會兒還窩在那兒呢!”翟亞坤動動僵硬的身子。
“不過也真奇了,蜜蜂怎麼會飛那麼遠,竟然飛到柴房去叮你,”見著兒子幾乎滿頭包,她這做孃的實在心痛。
“大公子。”
門口傳來的叫喚聲讓母子互看一眼,而後瞧苦翟玄領走進來,
“大……大哥……”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