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而正規的墓園並沒有多少存地,遭遇哄搶或者惡意屯購不是售磬就是提價,於是所有的墓地價格順理成章就水漲船高了,還不敢把這些盲目跟進,投資墓地的散戶算進來……結果,當然是市民預訂的生墳遍地、開發商賺得個囊中暴滿。
哦喲……這個老騙子,最後連老子也騙了一把。
看著現場的人群多時了未見其少,帥朗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暗暗咒罵著古清治,現在想起來自己確實有點嫩了,眼界有點淺了,那天晚上看到古清治的表現處處驚愕,似乎被揭了羞處一般有點緊張兼慌亂,現在想想,敢情人家步步早算計得一清二楚,只等著咱自作聰明往坑裡掉呢,先白給你一萬,再十萬誘你博一注,然後……咱輸得光屁股了。
我說呢,那有這麼便宜的事,白讓我得十萬。
帥朗吸吸鼻子,隨手把報紙位墓園口的垃圾桶裡一塞,最後再看這一眼忙忙碌碌宛如集市熱鬧起來了墓園,搖搖頭,幾分自嘲、幾分無奈、幾分哭笑不得地背向而行,下了墓園道的人行臺階,擠上了快滿坐的公車,一時心裡百感交集,對這數日自己親歷的事說不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車發動即將開走的時候,帥朗眼睛的餘光掃到墓園外圍建築的牆上,一角張貼著佈告《中州市**區民政局關於規範墓園殯葬管理,嚴禁以各種形式銷售“生墳”的通知》
本來還有點納悶的帥朗,驀地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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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去,各用兩個小時,好好的一個下午就這麼被打發了,等坐著公車回到大東關候車亭一下,帥朗一抹額頭的虛汗,這倒想起了,這麼驚驚乍乍好幾下,敢情感冒是徹底好了。
一路上想了很多,說起來還免不了俗,有點心疼那唾手可得的一萬塊,有點懊喪沒有看出這個就藏在眼皮之下的大陰謀,從小到大學習雖然不怎麼地,可要玩個惡作劇、出個餿主意,在身邊的玩伴裡難有比自己強的,後來上大學、後來混在中州,形形色色的人等見過不少,煅練了這麼多年很少再吃虧上當了,隱隱地這一次帥朗倒覺得自己吃了好大一個虧似的,好在沒輸自己的自己的錢,否則這非得打上門找回來。不過想來想去又有點佩服古老頭了,這麼大的事幹得不聲不響,不動聲色,辦出來讓人不服都不行。
是的,沒錯,服氣,這既不違法也不犯罪甚至於不下多大本錢圈錢的本事,還真是一般人辦不到的,即便是你給人家冠之以一個“騙子”的定義又能如何,人家得逞,得逞的還符合這個社會只以成敗論好壞的大勢,你就譴責又能如何,難道會比人家鎖起門來數錢玩更愜意!?
哎……帥朗朝著租住走著,不再去想這些事了,煩人得緊。哥幾個都一樣,都是喝著清湯看著人家吃肉的命……
“嗨……帥朗……”有人在喊。
“嗨……裝啥涅?不認識啦?”又有人在強調。
帥朗這才回過頭,已經到衚衕口了,一輛別克停在衚衕口一側,車門口倚立著一位男子,窄額寬顴尖下巴,長得特地道特卡通的黃曉來了,今兒西裝革履得臉颳得乾乾淨淨,比墓園那妞形容的大馬猴強了不少,看著帥朗正謔笑地招手喊著,見帥朗不理會,跑了兩步直上前拽著帥朗,邊拽邊說著:“幹啥呢嗎?打手機也不接?”
“哦……沒帶。”帥朗摸摸口袋,真忘帶了。
“知道找你幹啥嗎?”黃曉眼睛眯眯笑著,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不用說帥朗也知道幹什麼,不過故作懵然地、很傻地搖搖頭:“不知道。”
“說恁(你)沒文化,你都不承認,師爸讓我通知你來了,你輸了啊,十萬塊沒想了,一萬塊也不用給你了。”黃曉嘻笑著道,只等著看帥朗的愕然一臉或者悲痛欲絕的表情,可不料讓他失望了,帥朗迷迷糊糊應了句:“哦……知道了,就沒打算要,反正都不是我的。”
“耶……等等……”黃曉一把揪著帥朗,很沒成就感地看著,乾脆直來直去了:“……我得跟恁(你)說清楚,師爸說現在可以把底告訴你了,其實天堂墓園老闆馮山雄就是師爸的弟子,是我老闆寇仲的把兄弟,十幾年就是,名流墓園是老馮聯合祈福、安澤兩家開發的,師爸說你啥都猜著了,就是沒猜到其實大頭在那三個墓園,不怕告訴你啊,其實是老馮請師爸出的山,現在三個墓園賣了八千多塊墓地,除了還貸款發工資,每家賺得都過千萬了啊,墓地開發可厲害啊,比房地產還厲害,利潤百分之四百以上……知道三家給師爸我們幾個孝敬了多少,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