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的時候,很淘氣的帥朗最喜歡忽悠大院誰家的丫頭,每每遇著傻丫們端著碗到院子裡吃飯,帥朗都會很嚴肅、很鄭重地提醒:丫兒,你的碗漏了……十有八九這些傻丫頭們會倒過碗來看碗底,然後是灑一裙一褲湯食,哭著鼻子回家告狀。
稍大點,由淘氣已經成長為壞小子的帥朗,每每總會聯合志同道合的一群,捉上蜘蛛、毛毛蟲往班上女生的裙子上放,一放上就善意地提醒:嗨,小玉,你裙子上鑽了個蜘蛛……然後就坐看乖乖女驚聲尖叫、撩裙自保,然後壞小子們私下就討論誰的腿白、誰的底褲什麼顏色,不但多了話題,而且多了許多七彩斑斕的夢。
再大點,對妞兒們忽悠隨著年齡增長,又變成了含情脈脈的眼光、變成了輕柔而優雅的動作,每每總會很優雅很虔誠的攏齊妞的秀髮,很嚴肅很真情的表白:你好美……然後,把沐浴在愛河中不能自拔的妞兒輕柔地攬在懷裡耳鬢廝磨、情話綿綿。
伸手的帥朗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摸過多少妞記不清了,但摸的方式已經爐火純青了,可也恰恰因為自己心裡這些齷齪、下流和不可告人的想法如此之多,讓他在面對王雪娜的時候有點躊躇,掩著嘴在笑的王雪娜就在眼前,肩在微微的聳著,馬甲裹著的胸微微鼓著、腦後烏黑的大辮子在翹著,白皙的手和臉蛋,像一顆圓滑聖潔的珍珠,有某種魔力般吸引著帥朗伸出去的手,可伸出去卻像中了魔力一般僵在空中。
是時機未到,還是於心難忍,或是良心發現……帥朗說不清楚,使勁握了握有點僵硬的手指,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又準備永往直前……可這時機稍縱即逝,捂著臉笑了半晌的王雪娜恰恰放開手,眼一瞥帥朗伸手朝自己伸來,一驚臉一拉、眼一瞪、小嘴一叱:“幹什麼?”
“沒幹什麼……”帥朗瞬間做了個活動手腕的動作,堪堪很尷尬掩飾住了。
“哼……喝……知道你沒想好事。”王雪娜很倨傲地給了帥朗個白眼,知道這貨鬼鬼祟祟沒安什麼好心思。
一個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個是隔壁阿二不曾偷,他知道自己的鬼心思早被她窺破,而她也知道他是色心沒有色膽大,兩個人在這種帶著奇妙和曖昧的氛圍著四眼相接,一個在尷尬地訕笑、一個在得意地矜持,或許,真是心有慼慼,而時機未到。
“我還真有個好事,不過是封建迷信不知道你信不信……知道指紋代表命運嗎?”帥朗手還在空中,揚了揚,找了個似是而非的籍口,忽悠住妞最好的辦法是講她沒聽說過的,同等學歷下帥朗能講出的來恐怕就只剩這類胡謅的了,果不其然,奏效了,王雪娜眼一愣:“你是說手相,騙人的吧?”
“指紋……不是手相,一千人有一千種不同命運,也有一千種不同的指紋,從紋路上可以反映出一個人性格以及命運,有一定科學道理啊,比如從你指甲的月白多少上可以反映出你的健康,從你手相的這兒、這兒,可以代表金木水火土,例如,以中指為起點,中指根節代表頭頂部,頭暈、頭痛、高血壓、低血壓、腦血管等均在這個部位顯現異常;往下……這是很有規律的……”
帥朗左手指著左手示範著,說得正色無比,不過說著的時候暗暗在罵自己不學無術,早知道該多向古老頭學兩招,那丫手裡經常有這麼一本扯淡書,就不去騙人,也能拿來逗逗妞啊。
扯淡歸扯淡,不過看樣王雪娜還挺相信,聽著好像有道理,看著帥朗不想胡說,這倒半信半疑了,奇怪地問:“你……會這些?”
“當然會,來,我給看看……”帥朗終於找到強勢插入的理由了,一伸手,把正疑惑的王雪娜小手握上來了,一握裝模作樣掰著那隻柔柔軟軟、圓滑白皙的春蔥小手,很專業地捏巴著道:“……這兒,大拇指的一側對應身體的左側,小指一側代表身體的右側,中指方向代表頭及身體的上部,手掌根部的方向代表身體的下部及臟器………哎,不對,男左女右,看錯了,得看你那隻手。”
說著又不容分說拽著學妹的另一隻手,看著王雪娜眉頭皺著,幾乎要窺破自己的壞心思了,帥朗很嚴肅地一瞧小手驚訝地道著:“咦?從這兒可以看你上一代的事來?”
“瞎掰吧你!?”王雪娜有點緊張,嚇了一跳,忘了抽出被帥朗摸著的手了。
“怎麼叫瞎掰呢,我跟個風水大師學過……你父親這一代命相清奇,他的兄弟姊妹呈‘桃園三結義、獨出梅一枝’之相……說的對不對,你爸兄弟幾個?”帥朗很神棍地唬著。
“兩個,我還有個叔,這叫什麼桃園三結義?”王雪娜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