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自己的分神而抱歉。
“娘,你看,兔子。”坐在兩人中間的軫懷高興地指著出現在路中的白兔。
溫絲縈摸摸兒子的頭,嘴角含笑。“到馬車裡跟紅兒說說話,好不好?”
翟軫懷頷首,聽話的拉開布簾鑽到裡頭。
“還在為大少爺的事煩心?”溫絲縈問道。
豔衣眨了下眼。“都過三天了,他的氣還不見消。”那天相公在見到她時,雖然生氣,可脾氣一直控制得很好,直到他發現她跛了腳。
這事把他壓隱的怒火全爆出來,他反手就颳了金虎力一耳光,將他的牙齒都打了出來,她簡直不忍卒賭。
金虎力被打得上了火,也開始還擊,若不是六弟隨後趕到,後果不堪設想,相公將他揍得滿地找牙,都嘔出血了,連一旁的沐文都讓相公的怒火給驚嚇住。
一回府他就將她關在房裡,不許她出去,甚至連談都不跟她談,冬黎跟夏曦在丈夫走後,驚嚇得直髮抖,甚至抱頭痛哭,擔心自己將會被趕出府。
她待在房裡等著丈夫回房好與他談,可一直到她睡著,丈夫都沒回來,第二天起床時,丈夫也不在身旁,她不知他是沒回房,還是一早就起床。
這期間她唯一做的就是與肆弟長談了一番,才知當初翟亞坤私賣貢茶時,他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曾幫過忙,當時翟亞坤要他幫忙運送東西,他好心地幫了忙,卻沒想到裡頭裝的竟是貢茶,後來翟亞坤被關進柴房,他開始忐忑不安,於是私底下去找翟亞坤,他才告訴他實話,並威脅他若是洩漏風聲,就將他一起拖下水,壇肆心生害怕,只得後來又幫他送紙條給金虎力。
豔衣聽後氣憤萬分,可壇肆接下來的話語卻澆熄了她的怒火,前些日子翟玄領將他找去,問他是否沒去私塾上課,他在他循序的追問下,才說出此事,翟玄領告訴他不用擔心,他自會處理,所以他就安心的去上課了。
這番話語讓豔衣沉默下來,幾乎泫然欲泣,當天她寫了一大疊的話,將之擺在丈夫的枕頭上,翌日,紙張不見,於是她知道丈夫確實有回來,可卻還是不肯與她說話,她生氣的又寫了一大疊,今天早上紙張又不見,她知道定是丈夫拿走了,她真不明白他在鬧什麼彆扭。
原本她打算直接到漕幫去找他,可丈夫下了命令,誰要是放她出府,就逐出府,絕不寬貸,她就這樣被困在府裡,若不是三嬸要下杭州,公公特准她出來送行,她現在恐怕還在屋內。
名義上雖是送行,可她想著定是公公特意放她出府,如此一來她就能在送行後直接去漕幫找相公,一思及此,她便恢復了些精神。
“大哥說大少爺自小到大,脾氣一向控制得宜,這次會發這麼大火倒是出人意料。”溫絲縈仍是一臉溫柔笑意。“最近發生太多事了,他的脾氣一再失控,不只嚇壞了別人,恐也嚇壞了自己,自然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我明白。”豔衣嘆氣。“只是我還是希望相公能聽我說幾句話。”
“再給他些時間吧!”溫絲縈握著韁繩,聽著馬車後紅兒的歌聲。“等他想通了,自然會飛奔到你身邊。”
“希望不是三年後的事。”
她艱澀的語氣讓溫絲縈再次露齒而笑。“你放心,他一會兒就來了。”
豔衣沒將她的話當真,只當是在安慰自己,為了轉換心情,她問道:“三嬸這麼匆促地到杭州,可是為了避開公公?”她的語氣顯得有些遲疑。
“不是。”她望著藍天。“他那樣的人,那樣的個性,又豈會容我避開他。”
“那……”濫衣頓了下。“我不明白。”她收回視線轉向她。“我不到杭州。”
“啊?”豔衣愣了下。
溫絲縈微笑。“我並不是為了避開,而是離開。”
“三嬸?”
“我還會再回來,軫懷畢竟姓翟,我不會斷了他的根。”她頓了下,而後輕嘆一聲。“說要去杭州,只是為了混淆大哥,我早該離開的,可軫懷還小……”她又嘆口氣。“除了你我,大嫂也知道我要離開,她開口挽留我,你可知道為什麼?”
“娘對三嬸的感情很複雜,她不允許自己在三嬸面前認輸。”
她嘆口氣。“大嫂是個好人,以後與她相處久了,你會知曉的,她唯一看不破的是自個兒的驕傲,她賢慧,做事井井有條,可性格較拘謹,不善表達,你想通她為何替大哥納妾了嗎?”
“娘想聽爹說『不』。”這是她在問相公同一個問題時突然領悟的。
“你果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