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夕陽的餘輝爬過遠方的山頂,天色逐漸的開始黯淡了,本來和煦的微風此時也開始變得有些刺骨,陸星宇不由得緊了緊身的衣服,坐在公路邊的一個石凳,如一個找不到家的流浪者,一股悲涼的感覺自心頭升起,陸星宇抱起雙手,低著頭靠去,他累了,想休息一下,雖然飢餓,但疲倦卻如狂風暴雨一般,侵蝕著他努力睜眼的意志力。
就在他剛剛進入似睡非睡狀態中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見遠處傳來了車子發動機的聲音。陸星宇心中一跳,猛地將頭撐了起來,接著迫不及待的從石凳站起來,走到公路中間眺望聲音的來源。
但見前方的公路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那小黑點快速的向著陸星宇這邊移動過來,小黑點的輪廓也漸漸的清晰起來,原來是一輛農用車。見到終於來了一輛車,陸星宇強自忍下激動的情緒,靜靜的站在路邊等待著。
很快,那輛農用車便到了陸星宇所在的地方,陸星宇趕緊站在公路中間向它揮手。那司機見路中間有人揮手,便減緩了車速,在陸星宇的身邊停了下來,之後有些警惕和好奇的看著這個站在馬路中間的小夥子。
司機是一個有些矮小的中年漢子,留著一頭短短的頭髮,臉色黝黑,面相憨厚,給人一種很老實的感覺,粗大的手臂,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生了些許的老繭,顯然是長期從事農業勞動的結果。
見司機停了下來,因為陸星宇並不會說日語,他只得努力的向司機做手勢,一會兒指指前方,一會兒指著自己,司機看著陸星宇做著奇怪的手勢,先是一臉的茫然,但隨後呵呵一笑,有些明白了,問道:“你是來這裡旅遊迷路了嗎?”他說的日語陸星宇當然聽不懂,只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見陸星宇一邊指自己的嘴巴,神色顯得有些焦急,司機暗道:“原來是一個啞巴,肯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真是可憐。”接著陸星宇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在指了指司機的車,這下司機明白了,原來他是想搭自己的便車。
這司機也是一個充滿同情心的人,見陸星宇可憐巴巴的,他心中也是不忍,於是便將副駕駛位置處的車門開啟,讓陸星宇進來。陸星宇見司機同意自己坐車了,趕緊學著日本人的禮節對他鞠躬表示感謝,接著趕緊了車。
待陸星宇車之後,車子再次啟動,繼續向前開去。由於司機並不知道陸星宇要去什麼地方,又發現他聽不懂自己的話,只得對他比劃了起來。
看著司機的手勢,陸星宇暗想:“他好像是在問我要去什麼地方。”這麼想著,陸星宇便往公路的盡頭指了指。
“哦,你是要去城裡啊,我今天正好要趕去城裡,就送你一程。”司機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了一通日語,陸星宇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能以微笑表示感謝。
由於兩人語言不通,因此一路也沒有更多的話語,一個專心的開著車,一個轉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陸星宇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次自己又會去到哪裡。已經過去這麼些天了,自己與安全域性完全聯絡不,蘇菲也沒有出現,這種孤苦伶仃流落異地的感覺是什麼滋味,陸星宇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也明白了那些詩人為何會寫出如此多的鄉愁詩詞。
這種如孤舟在洶湧澎湃的大海中漂泊而找不到港灣的感覺,會讓人的心中生出無盡的空虛和失落,那種找不到歸屬感的愁緒,會讓人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那寒冷的夜色所凍結。
車子依然在公路快速的行駛著,時至傍晚,太陽終於完全的沉進了地平線,遠處的天邊如火在燃燒,紅成一片,給天空增加了一些妖豔的色彩。
忽然一股氣味衝進了陸星宇的鼻內,如果說陸星宇的肚子是一桶炸藥的話,那麼這一抹氣味便是一點火星,只要一點點,就足以將炸藥引爆。那股香味時斷時續的往陸星宇的鼻子裡鑽,讓他那肚子中早已餓死的饞蟲瞬間復活,尋著氣味的方向,陸星宇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了過去,放在方向盤右方的一個飯盒進入了陸星宇的眼中。
看著飯盒,聞著那從中傳出的絲絲氣味,陸星宇竟是再也轉不過腦袋了。司機發現了陸星宇的異狀,將飯盒取過來,轉過頭對他憨厚的一笑,將飯盒遞給了他。此時陸星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他的手中將飯盒接了過來。見陸星宇接過飯盒,司機笑了,對他做了一個“吃”動作,接著又專心開著車。
本來陸星宇對日本人的印象就不大好,但從自己孤獨無助的時候這位憨厚的司機讓自己車起,他對日本人的看法就已經有所改變了,直到接過這個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