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笑話了。”
他批上黃袍,又是兩步回到杜小仙跟前,笑道:“小仙,我穿好衣服了,剛才嚇壞了你吧,真不好意思,呵呵。”
杜小仙見他一去一來,口中不用唸咒,沒有預勢準備,卻迅猛之極,如鬼魅一般,心中更是驚詫。可又見他一臉笑容,毫無敵意,忍不住怯生生地問道:“你……你是那個打狗脫尤?尤前輩?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你做了什麼事?”
尤只虎正要解釋,安冬人影一閃,已和杜小仙並肩而立,對他笑道:“你現的形象,已不是她剛見你時的老頭子了,嘻嘻,現在可比從前年輕時還要年輕呢,頭髮也重新長出來啦。那元嬰獨立出來後,代表著整體功能相對自由了,不完全受原有結構的束縛,同時又隨著潛意識中的願望自行在重組結構,你當星際帥哥的夢想,終於跨出實質性一步啦!”
尤只虎一愣,轉而大喜,對安冬笑道:“我知道這是什麼原理,先前你給我念的佛門《楞嚴經》中,說末那識唯護‘我’的觀念,才有我……嘿嘿,我不管這個我從哪裡來的,反正我知道,因它維護我執,維護我相,就是維護我的樣子,相當於對潛意識下指令,讓潛意識根據我的需要進行身體結構的調整。在平時呢,這個要變年輕的指令很難起用,因為功能被束縛在器官上,兩者相互影響。當初我器官衰老這個形象,相當於時時刻刻都在向潛意識下達影象化指令,不斷強化確認衰老的觀念,同時對應出衰老的運動現象。而意識上想要變年輕的這個指令,由於不能持續,自己也不大相信,因此根本無法改變我相信‘已經衰老’的觀念。現在不同了,器官與功能相對獨立,器官的衰老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影響功能對應,反而是功能在我的願望指令下,重新改組身體現象了。”
杜小仙不知他在說啥,見他對著自己一旁說話,忍不住看了看右邊,更加驚異地問道:“你……你在和誰說話?你看見什麼了?鬼麼?你真得是打狗脫尤麼?”
尤只虎立刻笑道:“哎,小仙,我這個人就是有這個小毛病,偶爾會自言自語的,我就是尤只虎啦,這個嘛……你見我的樣子變年輕了是吧,這事說起來挺麻煩的,反正是好事就行了。咦,你怎麼站在這裡?這深更半夜的,你哥哥呢?他不是說晚間要來看我嗎,他現在在哪兒?”
杜小仙見他如此說話,一臉親切隨和,方信他沒有惡意。睜大眼睛,細細地看了看他,前時那皮鬆肉塌的老者,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後生。
她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一下尤只虎的臉,像是在確認什麼,好一會兒才道:“你不知道麼,你在這裡已經睡了三年了……當初我哥說,你的狀態好像是一種睡功,不敢打擾你,就沒有叫醒你,讓你一直睡在這裡。幾個月以前,天行觀已經搬家了,我和哥哥一起搬了過去。我好久沒有回過天行觀了,剛才是因為和朋友們一起回小鎮取東西,路過天行觀,才順便進來看看,正好看見你住的客房被好大的紅光罩著,我覺得好奇,就停下來看,沒想到……。”
尤只虎吃了一驚,想起剛才在境中的感觸,自言自語道:“三年,我覺得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居然是三年過去了……。”他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雖然他知道人對於時間的感受,是相對的,可這次相對的差距,實在有些遠了。
看著他發呆,chgor 心中難受,知道他一時半會兒轉不過腦子來,咱們舉一個現實生活中的事,就知道尤只虎遇到的狀況,在修行界簡直是小事一樁了。
禪宗大德,虛雲老和尚是近代很有名的人物了,不說別的,單是他老人家從1840年出生,到1959年才圓寂,剽悍地活了119歲,就足夠笑傲江湖了。虛雲和尚常常一打坐,就是十天半個月,甚至偶爾便是好幾個月來的。有一年過春節,他在自己的小茅篷裡煮芋頭,一邊煮,一邊打坐。有幾位長者相邀去茅篷看望他,向他拜年。看到他入定,就拿引磬在他耳朵邊輕敲一下,請老和尚出定。
出定後看到有人來,老和尚就說:“你們來得正好,我剛剛煮芋頭,大家一起吃。”其中有一位忠厚長者笑道:“大和尚,你老人家沒有分別妄想執著,當然吃啥都無所謂,想來吃石頭也是隨便入口亂嚼,可我們沒你的功夫啊,我們吃不了這綠毛芋頭啊。”
虛雲老和尚一看,那芋頭都已經發綠長毛了。
眾人笑道:“大和尚,年早就過了。”老和尚說:“不會吧!我覺得才十幾分鍾。”他在定中感覺十幾分鍾,實際上已過了二十多天。虛雲老和尚常常一入定就是很多天,類似這樣的事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