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隨機應變,才是文字背後的真意。依文解字、教條主義是學習大忌,而那些得意忘言,甚至自開言路,那才是真正學明白了的。
他有了池本理的認可,心中興奮之極,正待狂笑幾聲,忽聽安冬在一旁說道:“你別得意呢,如果這人是你自己變現出來的,他就和我一個樣,都是你潛意識的自我表達,他讚揚你,就是你自己讚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臉皮越來越厚了呢。”
尤只虎心中一凜,轉頭看向池本理,向安冬搖頭道:“不可能,這位池大哥自己也有一個元嬰在,那元嬰是整體功能的形象代表,既然叫整體,一個人就只可能有一個,就算我能變出池大哥的樣子來,哪有本事再變一個整體元嬰出來?兩個整體可就是兩個人呢。”
安冬站起身來,把他那件黃袍脫下,給他穿上一套新的黑色西裝,同時笑道:“如果沒有這個疑點的話,我剛才就能完全確認他是你變出來的了,就因為有這個疑點在,所以我也困惑呢。”
池本理見這二人在他面前*換裝,那男子毫無忌諱的寬衣解帶,女子也羞澀全無地幫他穿著,心中大不以為然,暗暗搖頭道:“這兩人行事離奇古怪,沒有廉恥之心,說不定早晚也會震動江湖,成為另類名人呢。”
他想起當年遇到的那個天地收藏家,性情也是頗為乖僻邪謬,忽然間心中生起一絲對尤只虎的恐懼來。
正說話間,那門已然開啟,一群烈焰猛獸像洪水般撲了進來,不消片刻即將冰牆次遞消融。
尤只虎的禽星陣正在冰牆之後,上百隻猛獸剛一進來,立刻全撞在大陣邊緣,引動全陣各個陣位同時發動,那巨大的能場牽扯,盡將這群猛獸全部分解成微粒,散在空氣中。
中年男子站在群獸之後,見到這場面,大吃一驚,再見禽星大陣郝然就在前面,他一眼即識破那陣位是相反逆行的,罵道:“渾小子,能不能變個別人看不懂的花樣出來?真是笨啊!”
說著話,他一步上前,揮劍直入禽星的黃道龍角,此是天門,天門大開,任人出入。
他長劍劈入龍角,其深厚的元嬰修為,立時透劍而出,能場相觸,萬光飛濺。龍角一破,耳門無遮,禽星通道立時豁然洞開,他昂首闊步地向尤只虎走來。
尤只虎見他似乎絲毫沒有受阻,心中慌亂,連退兩步,卻見那人幾步跨出,依然在陣中停留。他大喜過望,轉頭對池本理道:“哎,他果然上當了!”
那中年男子此時已在禽星隱陣之中,但他自己並不覺得,只是向尤只虎走去。卻沒有立刻意識到,兩人本來只相距十來步的距離,何以走得這麼慢?
池本理急拉上尤只虎,道:“他在隱陣中不會困太久,咱們快從外陣出去!”
那男子見尤只虎從身邊疾馳而過,自己本想一把抓住他,卻又感到兩者相距好遠,那手臂竟然夠不著。想揮力截斷其前方之路,卻又覺得尤只虎像喝醉了一般,整個形象晃來晃去,扯長拉扁,總是不夠穩定,不夠清晰。
他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累了,視力不夠清楚,忽然間醒悟過來,自己瞧不起對方的修為,過於託大,不小心走入一個二十八宿空間幻陣。他先前剛入陣時,自己覺得每一步都在向前走,可二十八宿幻陣在不斷轉移他落腳的方位,使他每次向前,其實都落在原地。因此他自從進陣後,並沒有真正地向前移動一步,給了尤只虎從外陣離開的機會。由於整個大陣的能場流動,隨時都在旋轉位移,使人空間感錯亂,因此他從內向外看去,尤只虎的樣子竟變得撲朔迷離。
這人修為本來比尤只虎要高,一旦明白自己上了當,立刻揮劍掐訣,試圖理出隱陣脈絡,順藤摸瓜,逐一破解。
但尤只虎在陣中所設能場關聯,異常複雜,且效率極高,而且並沒有完全按照池本理原有的固定模式,是一種利用了禽星佈陣原理、但關聯內容卻別出心裁的格局。任那中年男子的元嬰修為在尤只虎之上,依然被弄得左支右絀、手忙腳亂。
他知道尤只虎這一出去,不僅會關上門,而且那小子明白圓柱中的咒語用法(就是尤只虎說的指令),說不定還會將門鎖死,外加一道禁制,自己多半會被長期困住。他急得大罵起來:“渾小子,等我出來,一定先廢了你!”
他想不通的是,尤只虎的元嬰修為並不如自己,何以竟能施展如此之多的應用,種種花招直是層出不窮。而且他明顯感覺到,尤只虎的元嬰能場不斷在放大,比之剛捉到他的時候,已是超過一倍以上的強壯。他詫異之極,不知這個外來客到底從圓柱中學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