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興奮起來,現在許多事都變得不是很在乎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尤只虎滔滔不絕地講著他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曠智樹也聽得非常認真,當他聽到尤只虎在千層塔外面那部分情節時,心中一動,用掌上電腦查詢半天,好不容易搜出一段內容,對尤只虎道:“你看,你所說的那個狀態,很像是在元嬰狀態*會到宇宙極微塵的運動方式了,也就是物質世界的基本元素的運動狀態。”
尤只虎皺著眉頭,深想良久,方才把前生所學從記憶中找出來,搖頭道:“按道家的說法,道生一,一是有,而道是虛無的,基本元素應該還在應用這個層面吧。我記得前生學哲學的時候,看過佛門的《瑜珈師地論》,當中也說過,對基本元素的認定,是小乘的觀念,大乘認為所謂基本元素,也是心量變化的一種狀態而已,依然是在心識變化過程中。”
曠智樹最關心的還是尤只虎是如何實現專注或放鬆的,而尤只虎前生的專注,始終沒辦法應用到今生來,但放鬆卻是做到了,他對曠智樹道:“放鬆這事不難,你就當你只是一個屁,當你是全世界最沒出息的男人,最傻瓜、最醜陋、最沒個性、最那個啥的男人,反正沒人瞧得起你,大家都當你是路邊的一塊石頭,沒人理你,沒人睬你,如果有美女和你多說了兩句話,那都是因為對方認錯了人,你活在世上純屬浪費資源,就算你現在立刻死了,也沒人會關注你……多這樣想想,就容易放鬆了。”
曠智樹開始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多聽得幾句,再看看尤只虎那認真的神情,一時愣住,難道所謂放鬆,就是要把自己貶低到最不堪的地步麼?
尤只虎說完自己的體會,深呼吸了一口,道:“我現在把前世今生的經歷結合起來,總結了一下,那就是,當你對人生有幻想的時候,執著在一件事或一個夢想上面的時候,是最容易專注的,那就是前生的我的狀態。當你對人生非常失望的時候,非常無可奈何的時候,是最容易放鬆的,那就是我現在的狀態。”
他說完這話,又對前生的記憶搜尋良久,嘿嘿兩聲,又道:“大概是這個意思吧,因有所求而專注,因無所求而放下,只不過我們兩頭都做得不夠徹底,所以才顯得像現在這樣齷齪吧……。”
他對自己今生的無能依然感到無奈,一臉的蕭瑟,滿心的沉鬱,似乎人生所有的無聊與虛無感,全都集中到了此刻,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地,灰色的一切。
第四部第四章 他沒法直用 只好繞過障礙
尤只虎和曠智樹聊得一會兒,待得法事做完,便要離開。那採微和陳楠卻因為厄里斯的死,而大感世事無常,更不想在紅塵中招惹是非,便決定在華嚴寺住下來。妙僧雖然和採微一見面就要鬥嘴,卻是極希望兩人在此長住,畢竟以他的能力,要找個鬥嘴的人,還真不容易,有了採微和陳楠這兩個能力見識與之相當的人在此處,他反而頗不寂寞了。
尤只虎一回家,就見到安冬在他房間坐著,不待他說話,安冬便笑道:“嘻嘻,你快過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尤只虎見她一臉歡欣,極是奇怪,走到她身邊坐下,道:“啥事這麼開心?”
安冬笑道:“記得上次在特老大那裡做催眠的事麼?我也做了的。但我這段時間經過學習、分析、整理,我發現我對過去的記憶比你純粹。”
尤只虎不解,奇道:“啥叫純粹?”
他看著安冬的眼睛,隱約覺得安冬的眼神有些怪,雖然他說不出這“怪”在何處,但總覺得其中有些異樣。安冬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少有的溫柔與祥和,讓本來心情鬱悶的他,立刻感到一絲平靜與安寧,竟覺得整個房間都憑添幾許溫馨了。
安冬笑道:“當初我們在參宿神的時候,曾經你和我共用一個身體,但卻又是各自發揮不同的功能,同時起作用,相當於一心二用,記得吧?”
尤只虎點點頭,道:“當時被逼急了,我想同時把邋遢胖和金宇軒的本事一起用上,可短時間內又不能將二者融在一起,只好將自己的人格分作兩個,一個用邋遢胖的本事,一個用金宇軒的本事……。”
他這麼一說,忍不住怪笑道:“其實這麼一說,我就會覺得好奇怪,那個時候,你和我對身體的控制是平等的,若說那個身體是你也對,若說那個身體是我,也一樣對。可這樣一來,到底那時我是誰呢?而且,既然當初的你,是我變出來的,代表我的潛意識,也本來就是我,既然兩個我是平等的,也就是說,我是可以被你代替的,我並不是絕對存在的,那……原來的我又是誰變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