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衣釦扣的七上八下; 領口微微有些散開; 傅時光的目光沉了沉,那些印子; 但凡結過婚的女人; 不可能不熟悉。
“趕緊把她抱上車吧; 送醫院去。”傅時光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 只覺得心裡有些喘不過氣來。
鄭明輝沒說話,彎腰將女人抱了起來,轉身朝著車子走去,傅時光連忙跟了上去,幫忙開啟車門,幫著他,小心翼翼的把女人放在後車的位置上。
安頓好女人,鄭明輝和傅時光趕緊關上車門,回到前座,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跑過來一群人。吵吵鬧鬧間,傅時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她眯了眯眼睛,竟然看見有些男人手裡拿著的赫然是有嬰兒手臂般粗的棍子。
“哎,有沒有看見一個人女人跑過來?”一個拿著棍子的男人離著車子還有幾步遠,粗聲粗氣的問著傅時光。
傅時光淡淡的瞟他一眼,慢慢的搖搖頭。而鄭明輝在看見那一群人的時候,就已經打響了車子,此時聽見問話,便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車子便離弦而去。
隱隱的,傅時光覺得自己聽見那一群裡有人再說著:“我看見她了,就在前面的車子裡,坐在後座呢。”
傅時光透過倒車鏡,看著越來越遠的人群,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她側過身子,看了眼此刻正閉著眼,軟骨無力的靠在後座椅背上的女人,腦子裡一幕一幕閃過的,全是後世時,在網路上看過的鋪天蓋地的各種拐賣,家庭暴力的新聞。
重男輕女,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亙古不變的話題,應該說,是頑固不化的老舊思想。若是新生兒生下來是女兒,你一下子瞭解了她的生命,在傅時光看來,來到這個世界,哪怕還沒見過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也算是一種解脫。
而那些被自己父母刻意買賣,或是被拐賣到大山深處的,才是真正不幸的。
傅時光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屬於哪一種的情況,只是在那一瞬間,她只想著,她要救她。不僅僅是因為鄭明輝開車撞上了她,更因為她看見女人裸|露出來的面板上,恒生錯節的各種痕跡。
簡直有些令人不堪入目。
“別擔心,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人暈過去了,應該是驚嚇過度。”鄭明輝一邊開車,一邊有些擔憂的看著傅時光。
傅時光反應有些緩慢,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點點頭,“嗯,看出來了。”她的視線慢慢從女人的身上移開,坐正身體,看著車窗外不斷被略過的景緻,半晌才說:“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和剛剛那一群男人是怎麼一回事了。”
“能是怎麼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媳婦不聽話,想跑,男人出來抓人。”鄭明輝說這話時,語氣裡是見慣不慣的淡漠。
傅時光一怔,“你們不管嗎?”
“管?”鄭明輝突然輕笑了一聲,“以前和景辰出任務的時候,倒是遇上過,一個女人被自己男人打的半死,在地上不斷的打滾求饒,我和景辰看不過去,出手幫了忙,結果那個女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反過來指著我和景辰罵,”鄭明輝側過頭看了傅時光一眼,“你說,我們這倒是管了,人家也不領情啊?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女人說的一句話。”
“什麼話?”
鄭明輝看著道路前方,似是在回憶,嘴角掛著笑,“我們兩口子的事兒,輪得著你們外人來管?多管閒事。”說完,他對著傅時光一笑,眼底卻是深深的諷刺,“有些事兒,不是你有好心,就能成好事兒的。”
最後,鄭明輝說了這麼一句有深意的話來。
傅時光聽完,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又回頭看了眼靠坐在後座的女人一眼,在心裡想,不知道眼前的女人醒過來以後,是會感謝她和鄭明輝,還是會反過來責罵他們倆。
很快,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這一次,鄭明輝沒再親自去抱後座的女人,而是喊了醫院裡的護工過來,把女人抱走了。
鄭明輝去交費,傅時光跟著躺著女人的活動床,一直跟到了檢查室門口,才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被拉上的簾子,在外面走來走去,提著包的手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她卻好似毫不知覺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檢查室門口的走廊著實有些短,她已經不知道在這裡走了多少個來回了,簾子才被拉開了。
領頭的醫生正在跟旁邊的醫生說著話,傅時光趕緊走了上去,有些緊張的問:“醫生,那個人怎麼樣了?”
為首的醫生打量了她一眼,才開口:“你和裡面的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