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鼓搗西洋的新奇東西,這鈴鐺就是他做出來的,還有一些碗盆之類的,就是賣的貴,我家這兩丫頭開啟春就看上這鈴鐺了,沒有錢買,默然這孩子頭一個月領了月錢,知道妹妹們的心事,就拿了錢給她們買回來了。”
“這鈴鐺多少錢?”
“十文錢。”
一個十文錢的鈴鐺,從開春賣到夏……這家人賣琉璃賣得也太辛苦了,“這東西做工倒是真好。”吳怡在心裡就把這事惦記上了。
沉思齊拿了做好的衣裳樣子來給吳怡挑,吳怡都有一半的心思在琉璃上,所謂學童裝,看來看去都是一樣,最好的品藍松江布,領子上掐了白綾布的牙,配上同色的腰帶也就成了,沉思齊比吳怡還要心細,又定了鞋樣子,兩口子商量了一小會兒,這事就定了。
吳怡又拿了自己白天畫出來的樣子,“九妹就要成親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就算是拿出金山銀山來,也沒辦法跟宮裡的潑天富貴比,只能比別人多花心思,那人能把琉璃鈴鐺做得那麼好,做這個應該也是成的。”吳怡畫的是琉璃的一對步搖,又畫了抹額。
“琉璃就怕器形大,中間有氣泡,顏色又不正,這裡用金或者是金絲楠木都是成的。”沉思齊在圖樣上比劃了一下,果然比原來的樣子還要好看一些。
吳怡點了點頭,琉璃的純度問題,要等到工業革命以後,有更高溫的爐火才能解決,這個時候確實只能用這個法子。
“九妹和太子都小,兩個小孩子,就是成了親也是湊在一起長大罷了,宮裡規矩多,煩悶的事也多,我小的時候拿勾子釣過風水缸裡的木魚玩,這人真要是個手藝好的,讓他燒些空心的琉璃魚豈不是更好?”
沉思齊說起來也才二十一,在現代不過是大學剛畢業的大男孩,琢磨起玩的來,也現出了原形了,一臉的興味。
吳怡不由得笑了,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添妝禮的樣子,待到三更天才睡。
第二日吳怡一大早就收拾了,讓周老實套車,領著紅裳跟兩個小丫頭子,又帶了幾個護院一起去縣城,“你夏荷姐姐啊,跟著我什麼路都走過了,見過的世面也多,這回我讓你跟著我出去走走。”
紅裳也覺得新奇,跟著吳怡坐馬車進了縣城,先去了藥鋪,張掌櫃一見吳怡前護後擁的一大群人,也知道這必是富貴人家的少奶奶,將吳怡領到了二樓奉茶。
吳怡見這二樓佈置的精緻乾淨,茶水也是上等的,知道這人果然是經常招待上等人家的女客。
張掌櫃洗了手換了衣裳過來,他看起來細皮嫩肉的,雖有些年紀卻未曾留鬍子,整個人像是發起來的白麵饅頭一般,說話輕聲細語,給吳怡號脈時,隨著脈相表情微有變化。
“這位奶奶可是去過北地?”
“正是,我們夫妻剛從遼東回來。”
“奶奶曾經流過孩子。”
“什麼?”吳怡愣了愣,她流過孩子她怎麼不知道?
“想是月份小,奶奶又年輕,以為是月事來了。”
吳怡回憶了一下,自己在正平城時,確實有一次月事遲了,來的時候又比往常多,以為只是心情焦慮引起的月經不調,也就沒當回事。
“奶奶流了孩子,又不知保養,這才落下了病根,幸好奶奶身子好,如今保養的也好,若是不來看病,再過五、六年總能自己養好,只是到年老時不能沾涼,一到冬日就要難熬了。”
吳怡略點了下頭,她居然曾經懷過孕自己卻不知情,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傷心。
“如今既遇上了我,總能幫奶奶調養好身子。”張大夫寫了個方子,交給紅裳,紅裳到下面抓了藥,吳怡多多的給了診金,這才告辭離去。
她在馬車上想著,自己幫白氏母子,不過是舉手之勞,卻無意中解了自己這麼大的災厄,緣份二字真是想不到。
馬車還沒到蔣家的鋪子,就停了下來,紅裳敲了車門問周老實:“周大哥,可是有什麼事?”
“蔣家鋪子跟前圍了一群人,好像有人要砸鋪子搶東西。”
“光天化日,怎會有這樣的事情?”吳怡也覺得疑惑,“可有官差在?”
“官差就在一旁看熱鬧呢。”
“去問問怎麼回事。”
沒多大一會兒周老實回來了,臉色卻有些不好,“二奶奶咱們回去吧。”
“到底是何事?”吳怡還沒等再問呢,馬車旁邊的人就開始大聲議論起來。
“這沈家果然是財雄勢大,蔣家不過是欠了十兩銀子未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