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好理解——她就是去人界玩的時候撿到了一塊漂亮的石頭,想帶回神界收藏,沒想到會孵出一條蛇。本想任他自生自滅,可因為閒得無聊,還是把他當寵物養大了,可誰知他那麼上進,一路爬到了和她一樣的神位……難怪他會對她的事那麼上心,這也管那也管。對她而言,他只是個意外,可對他而言,她是他的一切——沒有她,就不會有現在的他。蘇祈暗暗嘆息,突然就覺得自己對碧鱗太不友好了。她自來到妖界以後,便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疏遠他。他臉上什麼也沒表現出來,心裡一定覺得很落寞吧。蘇祈居高臨下地看著碧鱗,試探著詢問:“那我問你,你自己,想當我的神侍麼?”碧鱗愣了一下,隨即順服地低下了頭:“我就是為此而生的。”“那好,你當吧。”管家t√ 碧鱗沒想到蘇祈會答應得那麼爽快,所以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那雙清冷的眼眸間驀地閃爍起復雜的光:“你說真的?不是在騙我?”“自然。”蘇祈表示自己雖然任性, 但還不至於開這種玩笑, “我正好缺個神侍,既然你想當, 我便讓你當, 有什麼問題?”這話說得敷衍, 彷彿神侍這個位置誰都可以勝任一樣。不過,她若不這麼說, 也不是碧鱗認識的那個肆意妄為的天狐神女了。碧鱗臉上的神情總算有了變化,他似乎笑了一下, 可惜轉瞬即逝, 幾乎讓蘇祈以為是她出現了幻覺。“從今往後,您便是我終其一生要侍奉的神, 請容許我稱呼您為主人。”碧鱗說著, 從地上爬起來, 走向蘇祈。他走到她面前, 恭敬地跪下,低頭在她腳尖上輕輕一吻。蘇祈長長的眼睫一顫,低頭看他伏下的身子,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試探著詢問:“原本你與我平起平坐,如今低我一等,不後悔?”碧鱗緩緩直起身子與蘇祈對視, 波瀾不驚地回應:“在我心裡,我一直都是低您一等的。”“好吧。”你高興就好。碧鱗陪了蘇祈一夜,次日清晨,說要把這件事上報神王,便回了神界。然而他的下屬都還留在妖神殿,帶頭的是那隻黑貓。黑貓命人將尋來的食物整齊地堆放在蘇祈的神殿內,恭敬地行了個禮後便走了。蘇祈檢視了一下那些食物,魚肉果蔬,應有盡有,不能再齊全。看天色,覺得差不多了,蘇祈便來到臥室門前,敲響了房門:“小雜毛,吃早飯了。”然而,回應她的是一陣死寂。“小雜毛?”蘇祈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沒把笙歌叫醒,便抬高聲音重複了一遍,“起來吃早飯了!”喊完,耐心等了一會兒,依然沒聽到任何迴音。蘇祈不由地有些擔憂,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窗戶是關著的,房門開啟帶起的風引得窗簾輕搖了一下。蘇祈低頭,只見巨大的床上,一個赤果的男子正背對著她側躺著,雙腿微微蜷起。薄薄一層被子只蓋住了他半個腰肢,很大一坨被他夾在兩腿之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誘人的香味,帶著些許甜膩,吸入肺中只覺一陣燒灼。蘇祈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捂住口鼻退出房間,輕輕掩上房門,假裝自己不曾進去過。已經來了麼?發情期……比她預計的要早。她在門口怔怔地立了一會兒,滿腦子都是方才看到的景象——那大片的細膩與光滑,那後背優美的曲線……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從這個畫面裡掙脫出來,然後走回那堆食物前,親自為笙歌挑選起了早飯。就算發情期來了,也不能不吃飯。倒不如說,正因為處在發情期,才更容易餓吧。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退出臥室的那一刻,笙歌醒了。他聽著那輕微的關門聲,感受著身上肆虐的異樣,一隻手按在被子上,狠狠收緊,將被子揉作了一團。蘇祈不知道笙歌喜歡吃什麼。狐狸多以魚類為食,可笙歌不是正常的狐狸,他怕水。在這種設定下,要讓他填飽肚子,她會怎麼寫?偷雞吃唄。於是,蘇祈千挑萬選,選了一隻雞和一些果蔬,把雞處理了一下,耐心烤熟後,和果蔬一起裝進了一隻大碗。她託著這隻碗走到笙歌的房門前,略一遲疑,還是開口問了句:“小雜毛,你的早飯,我是放門口,還是給你送進來?”她問完,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她是妖神,為何要服侍一隻妖狐?偏偏這隻妖狐還不理她,半晌都沒給她任何回應。蘇祈懶得再問一遍,只好嘆了口氣,推門而入,將碗放在了笙歌床邊的櫃子上,然後趁機又瞄了他一眼。他依然背對著她,只是這一次,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不留一絲縫隙。“還活著麼,小雜毛?”蘇祈知道他醒了,忍不住再次開口。笙歌想要回應,卻怕自己張口便是呻|吟,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那就好。早飯記得吃。”蘇祈說著,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看你不太舒服,我中午再來給你送飯,期間不會再進來打擾,好好休息。”她說完,毫不留戀地離開房間,帶上了房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