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立刻低下頭,將莫徊叼了起來。“啊你幹什麼!放開我!”莫徊拼命掙扎無果,只能再次抬手直指蘇祈,“你個膽小鬼!說不過我就放麒麟,有種我們來單挑!”“這樣不好吧。”蘇祈輕笑,“我們單挑,你怕是連根骨頭都不會剩。”“你……”莫徊還想說些什麼,麒麟已叼著她離開皇宮,踏空而去。她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輕,直至消失不見。 莫徊被叼去神界後不久,白宿就開啟界層之門來到了蘇祈身前。他朝蘇祈單膝跪下, 聲音有些無奈:“多謝主人對莫徊的不殺之恩。”蘇祈不禁挑眉——還真擇她為主了啊?她不急著讓他起來, 淡淡地詢問:“那你對我的做法怎麼看?”白宿思索了一下, 不緊不慢地回答:“大規模的改變必然伴隨著犧牲,只要結果是好的, 過程怎樣, 似乎也沒那麼值得抨擊了。”蘇祈在心裡自動翻譯:方法確實霸道了些, 但結果是好的。呵,不直接說她做得是對是錯, 而是選擇了這樣的回答。不得不說,她筆下這個男主的境界, 就是比女主高啊。她不太明顯地牽了下唇角, 故作高冷道:“管好你家莫徊,若有下次, 絕不輕饒。”“是。”接下來的日子還算清閒, 笙歌把手上的權利逐漸下放, 最終徹底歸還到了新的人皇手中。神王派了神使與蘇祈溝通, 確定她沒有要全滅人族的意思,便撒手不管,由著她去了。畢竟她還是神。既然沒有墮魔, 那就說明她的心還是澄明的, 不管做什麼決定都不會被自己的慾望吞噬。對此,墮天很好奇:“為什麼你不會墮魔?”在他看來,蘇祈這麼亂來, 亦正亦邪,早該墮魔了才是。蘇祈淡淡地回應:“墮魔的人分為兩種,一種內心脆弱,極易被黑暗吸引,只需一點刺激就能讓他們萬劫不復,比如冥凰和花月。”冥凰是一時衝動鑄成大錯,事後反悔又不願承認。花月則是無法面對自己被撕裂的傷口。“還有一種,他們有著明確的目標,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透過墮魔來實現,比如笙歌和音嵐。”笙歌想要變強,想要力量。音嵐則對神界失望透頂,想徹底擺脫神界,和神界劃清關係。“當然,還有像你這樣不堪折磨,一步步走向黑暗的。”墮天足夠堅強,可他受的傷害太多了,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蘇祈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有了飛天這個人格,替他保留了曾經美好的一切,但他的半墮體質絕不會是天生的。靈魂被迫染上黑暗,卻又強撐著不肯認輸,最終導致了他的人格分裂。“至於我呢。”蘇祈微微一笑,“我不過是,隨心所欲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一切罷了。”頓了頓,不知為何,她想到了麒麟,“麒麟也一樣吧。”不被世俗所困擾,也沒有非實現不可的目標,悠然地享受著生活。墮天長長的眼睫一顫,沒有說話。忽然,蘇祈向他伸出一隻手:“墮天,你過來。”墮天愣了一下,雖有疑惑,但還是乖乖走到蘇祈面前,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蘇祈抬起一隻手,食指輕輕抵上他的喉嚨。不多時,他雪白的羽翼散發出刺眼的白光,化作細碎的光點,在他的喉前凝聚,變作一顆白色的珠子,被一根紅色的細繩串在了他的脖子上。“心血來潮送你個禮物,可還喜歡?”蘇祈輕笑,“從今往後,你用不到翅膀的時候,便能把它收起來了。”墮天抬起一隻手,握住脖子上的珠子,微微抿唇,只覺雙眼一陣酸澀。許久,他剋制住想哭的衝動,輕聲道:“喜歡……謝謝。”“主人,我看發現了什麼?”晚上的時候,笙歌抱著一個精緻的布袋出現在蘇祈的房間。蘇祈盯著那個布袋看了一眼,不難判斷:“古琴?”“正是。”笙歌似乎有些興奮,他把手中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愛不釋手地摸了很久才把袋子開啟。蘇祈這才想起,笙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其中以琴藝最佳。琴藝絕佳之人,想必都是愛琴的吧。“我答應過你,終有一天要彈琴給你聽的。”笙歌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拂過纖細的琴絃,看琴的眼神,竟讓蘇祈感到了一絲嫉妒。笙歌確實愛琴,曾經也想當個琴師,可惜他是妖。彈琴的妖,不被妖界所認可,又無法融入人界,最終落了個被人奴役的下場。好在他遇到了蘇祈。如今,身為魔尊,又被蘇祈所愛著的他,能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敢再嘲笑他,鄙視他。他在琴前坐下,耐心地調了下音後,右手一勾一挑,左手按著琴絃劃過,悠揚的琴聲響起,飄渺在空中,帶著幾分空靈,宛若天籟。不得不說,玩樂器是要有靈性的,同樣的樂器,彈奏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彈,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蘇祈閉上眼睛,透過笙歌的琴聲,她能看見山,看見水,看見一望無際的田野。她也曾學過古琴,也曾沉迷於古琴內斂的音色中不可自拔,所以這讓她更加清晰地認識到——笙歌的琴藝遠在她之上。古琴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