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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那麼積極地為挽救你的名譽而做出自我犧牲了。”

“不許稱他為‘你的好朋友洛根’,”莉拉斷然說道,她的怒火越燃越旺。“而且我從未說過讓你一輩子都這樣。”

“哦?”畢曉普黑色的眉毛高高揚起,幾乎消失在垂落前額的濃密的黑髮之中,剛才他脫帽子時,這些頭髮就散落下來了。“這麼說,你已經考慮好了一個時間期限?如果我問你這個期限有多長,是否顯得太不夠紳士風度?你認為我們什麼時候才算互相瞭解,才能不僅共姓同一個姓,而且共睡同一張床呢?”

“我無法預料。”她從他面前轉過身去,邁著緊張、迅速的步子穿過房間。這是她辯論中的一個弱點,她明白。怎麼可能給這種事情規定一個時間期限呢?怎麼可能說在三個月或半年之後,她就可以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給他呢?這是無法提前知道的啊。

“這麼說,你想讓我耐心等待,看你什麼時候改變情緒嘍?”

“這不是情緒問題!”她猛地轉身面對著他,那雙綠眼睛因為失望和憤怒而變得霧氣迷濛。“我只是請你給我一點時間。一切都發生得這麼快。我們幾乎一點也不瞭解對方。如果你提到那天在我房間裡發生的事情,以及我懷著你的孩子這一事實,那麼我告訴你,我對自己的行為不負責任,”她警告著他。“那不是我的意圖,我認為你心裡有數。”

糟糕的是,他確實心裡有數,畢曉普想道,多少感到有點洩氣。她說的不是他們婚姻生活的物質方面。她儘管毫無經驗;一但她知道那是無需改進的。她說的是一種別的東西,一種很難說得清楚的東西。這種東西是女人極為珍視的,而男人則願意忽視它,去追求更簡單、更容易獲得的肉體快感。

“不能分開住,”他又重複一句,看到她眼裡迅速燃起憤怒的火苗。他等待她發作,但看得出來,她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當她說話時,竭力使語氣變得平靜。

“我不要求很長時間。也許只等孩子出生以後。這個要求不算過份,是嗎?”

確實不算過份,畢曉普想道,內心深處感到十分沮喪。他彷彿看到伊莎貝爾的形像覆蓋在莉拉身上。伊莎貝爾,有著淺黃色頭髮和溫柔的藍眼睛。就等孩子生下來吧。求求你,畢曉普,讓我回到聖路易斯的家裡去。在這裡生孩子,我感到害怕。孩子一生下來我就回來。我向你保證。

結果她沒有回來。加文出生後,他到聖路易斯去,伊沙貝爾請求他允許她再呆一段時間。孩子太小了,她說。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野蠻的西部,讓他的生命受到威脅呢?等他稍微長大一些,就不要緊了。他聽了她的請求,只好做出讓步。說實在的,他那嬌小、無助的兒子讓他不敢大意。儘管他和岳母彼此之間沒有好感,但她確實有條件更好地照顧伊莎貝爾和加文。

時光流逝,他到聖路易斯去的次數越來越少。加文兩歲的時候,畢曉普意識到,如果他不把妻子和孩子從她母親那裡弄走,就將永遠失去他們。於是,他不理睬伊莎貝爾的眼淚,把他的家安在儘可能遠離聖路易斯的地方。他找了一個在採金地到舊金山的運貨途中守護金貨的工作,把伊莎貝爾和加文安置在城裡的一所小房子裡。

伊莎貝爾曾經嘗試過。上帝知道,她確實付出過努力。但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堅強有力的女人,現在則似乎更加膽小怕事,完全沒有主見。她以前索性讓母親操縱她的生活。沒有路易絲在身邊告訴她一切,從怎麼穿衣服到怎麼想問題,她就茫然不知所措了。她希望畢曉普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引路人。但是當她懷上安琪兒之後,他開始感到自己不像是她丈夫,倒像是她父親。

也許,如果她沒有再次懷孕,事情就會截然不同。也許,伊莎貝爾就會變得更加堅強、更加獨立。但是當她發現自己又懷了孩子,就請求他讓她回家。他當時可以向她指出,“家”應該表示他所在的地方,但是他沒有說。他隱約感到說什麼都為時太晚,他已經失去了她。他把她帶回聖路易斯,讓她留在那裡等待孩子出世。此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畢曉普?”莉拉詢問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中來。“就等到孩子出生,好嗎?這個要求不算過份,是嗎?”

“不能分開住。”

他不給她繼續辯駁的機會,轉身大步走出房間,順路一把抓起他放在五斗櫥上的帽子。

“我們還沒有商量完呢,”莉拉說道,跟著他走進廚房。

但是她就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讓後門在身後“砰‘”地一聲撞上。莉拉憤怒地瞪著他的背影,雙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