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表情,玉翠忙走上前:“勞總管久等。”趙總管已經起身:“不防。”就往外走去,店裡的人都帶了一些擔心圍攏上來。
玉翠吸氣呼氣,儘量讓臉上不要露出焦躁樣子:“不礙事的,就當和平日上公堂一樣,楚大,你可要看好這裡,千萬別又打破東西。”楚大拍拍胸脯,意思是放心吧。
玉翠和文璞這才走了出去,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下上了那輛馬車,去往被民間視為天上的皇宮。皇家沒有差的東西,就連這外表樸素的馬車內裡都十分舒適。玉翠和文璞都沒心情去看這車裡的設施,只是對視著,此去究竟是兇是吉?
轆轆的馬車聲中,已經能聽到進入宮門,趙總管的聲音響起:“兩位請下車吧。”看著面前可能一輩子也就只有這一回能見到的景象,玉翠沒有半點欣喜,文璞入過宮,曉得要步行進去,已經跟在趙總管身後走起來。
一路上只覺得各式美景美不勝收,玉翠也沒有心情去看,一路走著已經到了御花園,泛著金光的太液池就在前面,趙總管領他們到了一座小亭那裡:“兩位請不要亂走,咱家去稟告陛下。”
小亭裡桌椅俱全,玉翠兩人隨意挑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遠處情形,等待著皇帝的召見。太陽已經升到半空,玉翠連亭子裡有幾根椽子都數的清清楚楚,還是沒有看見人影,沒有茶水也沒有點心,飢腸轆轆也只有耐心等待。
亭外也有宮女宦官匆匆而過,但一個個都目不斜視,似乎他們不存在一樣。該是午錯時候了,玉翠心裡計算著趙總管去了多久,終於看見個小宦官走了過來:“是張進士姐弟吧?陛下召見。”
終於來了,玉翠兩人跟隨著小宦官往裡走去,曲曲彎彎又不知行了多少路,唯一知道的就是一直在這太液池邊。在這靜謐一片之中聽見了人的笑聲,能在這裡放聲大笑的除了皇帝只怕也沒有別人了。
轉過一處開的正盛的海棠花,能看見一座廳,小宦官領他們到了廳門口示意他們停下這才走了進去。從玉翠站著的位置能看到居中而坐的皇帝,他四十來歲,生的很清秀,如果不是穿著黃袍,玉翠會以為他是個讀書人。
八歲登基,十歲遇到叛亂,在衛國長公主的保護下出奔,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平息叛亂,坐穩皇位已經三十多年,玉翠本以為皇帝是個威嚴無比的男子,沒想到竟是文士一樣。
小宦官已經重新出來讓他們進去,下跪行禮,玉翠沒有心情去管自己的禮儀究竟對不對,只是告訴自己要挺直脊背,不要害怕。
也許是剛用完午膳,皇帝的聲音有一些慵懶:“張進士,本來你這等忤逆不孝之人就該革除功名,永不錄用才是,只是楚首輔輔佐多年,朕不忍他傷心,這才傳你進來,想做個和事老。”
57、皇帝 。。。
皇帝的聲音雖慵懶,聽在玉翠和文璞耳裡都不是那個味。文璞滿肚子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四月的天氣正好,不冷也不熱。文璞卻像在盛夏穿了棉袍被丟到火爐邊一樣,汗水已經流滿全身,不顧失儀直視著皇帝。
皇帝依舊懶懶開口:“怎麼,張進士,朕這個和事老不夠分量嗎?”玉翠的手心已經全被汗打溼,咬牙就想開口,但在看見皇帝目光的時候就低下了頭,這畢竟是文璞的家事,榮華富貴的誘惑擺在面前,又有幾個人會選擇另一條看起來艱難險阻的路呢?
廳裡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文璞和玉翠依舊跪在下面,皇帝也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一片桃子放到嘴裡,嚼了嚼就對旁邊的趙總管道:“今年這桃味道還不錯,想來灌園人十分精心。”趙總管應是:“這是三年前陛下賜給梁尚書的桃種,今年新結了果子就進上了。”
梁尚書的妹妹就是宮裡的梁貴妃,據說梁貴妃是宮裡最得寵愛的妃子。而梁楚兩家聯姻也已很久,這種種加在一起,讓玉翠的心不由有些顫抖。
滴答一聲,玉翠額頭上的汗水掉地,這聲音在寂靜的廳裡聽起來十分清晰。這聲音似乎喚醒了文璞,他挺直背,眼看向皇帝:“陛下美意,臣,不敢聽從。”後面四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完後文璞頓時覺得自己渾身輕鬆多了,所謂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如果為了榮華富貴而忘記娘受的苦,那縱擁嬌妻美妾,眠錦繡牙床,食山珍海味,著錦緞衣衫。也不過是行屍走肉一具,在富貴之中也如地獄一般。
文璞的回答並沒有讓皇帝動怒,他只是眉微微一皺,淡淡開口:“張進士,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如此執迷不悟,真是可惜。”話既然已經說破,就不需要再想什麼別的,文璞眼裡有前所未有的勇敢:“陛下,榮華富貴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