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說:“算啦,回家吧!這是人家劉亭長的家事,咱們就別在這裡攙和啦!”
說著,便真的有人要從祠堂裡面離開。
洛兒也早就膩煩了這地方,便扯了扯身旁鄺獵戶:“我們也走吧,時間太晚,會看不見回家的路的!”
鄺獵戶的身子鐵塔一般沒有動,目光盯著正中高位上面站著的劉亭長,神色凝重專注,似思忖似等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洛兒又去扯他的衣袖,正要開口催促,忽聽得高臺上面劉亭長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大喝一聲,高聲叫道:“別走,都別走!二十兩,二十兩紋銀有人幹不?”
“二十兩?”
“二十兩呢!”
“是二十兩!二十兩!”
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一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假!
洛兒正在猜測,接下來會是哪個要錢不要命的愚夫出來攬下這撅人祖墳的差事?
突聽身邊鄺獵戶振臂一呼:“我!我做!二十兩紋銀我做了!”
洛兒驚訝的張大了嘴,急忙將他高高舉起的手臂拉下來,著急問道:“鄺大哥你瘋了嗎?你是個獵戶呢,這樣刨人祖墳的事情你也幹?”
“幹!”他堅定的點頭,眼神當中有隱隱興奮的流光:“二十兩紋銀呢,夠你回家的盤纏用度了!”
“鄺大哥……”她想要說什麼,嗓子裡面卻有什麼東西給哽住了。
他對她笑了笑,再次將手臂高高舉起,振聲說道:“劉亭長,二十兩紋銀,遷墳之事便由我來做!”
眾人都拿詫異的目光看向他,果然是年輕人,不知道輕重厲害,這是在拿命換錢吶!
站在陰影處的雷家媳婦上前幾步,隔著幾個人的距離,對鄺獵戶道:“鄺兄弟,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這挖墳掘墓的事情,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盜墓賊也有死在這上面的,你一個啥都不懂的獵戶……”
“謝謝嫂子的關心,若我真死在這上面了,也是我命裡該!”鄺獵戶沒有絲毫退縮猶豫的神色,往正中間走了過去:“劉亭長,你看我成嗎?”
劉至善看看他,又把目光投向在場的其他人:“還有沒有和他一起的?青陽真人也說了,必須要在陽氣最盛的午時一個時辰之內完成……挖墓斂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一個人恐怕不行!”
他看向臺下,目光落在誰的身上,誰就往後面退一退。
只要是活著,哪怕是在太陽下面逮蝨子,也比死在屍氣下面好,大家都很惜命,沒有誰願意去那樣的地方送死!
鄺獵戶心裡還擔心著洛兒姑娘,山路本來就難行,等會兒天色更晚,她只怕是會行走更加困難的。
心中著急,忍不住便出聲催促起來:“劉亭長,這事我一個人幹就夠了!你覺得我到底行不行?行的話我要先收十兩紋銀的定金,斂骨遷墳之後,我再要那另外十兩!”
☆、022 我們一起
劉亭長見大家那貪生怕死的樣子,也知道定是再找不到鄺獵戶這樣要錢不惜命的人了,無奈嘆息一聲:“也只好這樣了!”
話音剛落,聶洛兒突然出聲道:“算我一個吧!他一個人怎麼能行?”
鄺獵戶回頭,看見她正分開人群往這邊擠過來,急忙低聲責怪道:“你來湊什麼熱鬧?”
又急忙轉身對劉亭長說:“劉亭長你別聽她的!她女人家家能幫上什麼忙?就我一個,我體力好,一個時辰我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不行!我說了要算我一個的!”
洛兒提高了聲音,走過去站在鄺獵戶的身邊,不動神色的伸手將他的手摸索著,手指扣了上去,聲音輕了很多:“你若真的遇上什麼兇險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地方,你覺得我能活得開心嗎?”
他的掌心有一層薄繭,手指也有些粗糙,全然沒有溫潤如玉的感覺,但是卻讓人覺得格外安心,很踏實。
她柔軟的手貼上去,掌心貼上他的掌心,笑著道:“我們一起吧!”
“我……”鄺獵戶想要拒絕來著,涉身兇險之地,這本來就應該是男人的事情,可是她的小手軟軟涼涼的靜靜挨著他,讓他生不出說不的勇氣。
再說了,萬一他真的遇上了兇險,死在了墓地裡,她一個人在這葵山村,會落得怎樣一個下場?
是再次被陳老大轉賣?還是淪為陳家三兄弟的女人?或者是別的人家的女人?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都不想看到!
他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