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頂上,江之寒和伍思宜席地坐著。伍思宜坐在前面,把頭靠在男朋友的胸前。
他們選了個陰涼的地方,前面是峰巒如聚,青樹鬱郁。偶爾有一陣涼風吹過,拂過剛爬過山有幾分汗溼的背,涼絲絲的讓人舒服的想哆嗦一下。
西山,市中心的商業街,大江的河灘,和楊老爺子的四合院,是留下兩人足跡最多的四個地方。
兩年前,江之寒在這裡初遇這個有點酷酷的,成熟的,但又有幾分自我哀憐的女孩,聽她在山頂講家裡的事,揹她下山。
一年前,江之寒還是在這裡,聽她講自己詛咒的成果,在失去倪裳後的日子,終於有她走進自己的生活。
坐在山頂,伍思宜不像逛街時那樣談笑風生,只是一味的坐在那裡,靜靜的欣賞風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牽手走過很長的路,沉默不作交談,也能感受到默契。江之寒雙手環抱著女孩兒溫軟豐腴的身子,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跟著她看風景,心情好像越來越平靜,呼吸也慢下來,好像時間凝固在這片美景中,逡巡著不想往前走。
過了很久很久,伍思宜才輕輕的感嘆了一聲。她說:“景色真美。。。。。。比初見你那天還要好。”
253 倪建國的擔憂
高考一結束,倪裳就被父母送出去旅遊去了。。白冰燕所在的文化局。正好有一個公費出遊的機會,去的是三峽。處級以上幹部原則上可以帶一個家屬,其餘的只能自己去,選擇不去的只有少量獎金可拿。文化局有個女副局長姓周,和白冰燕很有些私交。她一向很喜歡倪裳,自己又有一個女兒比倪裳只小兩歲。這次三峽遊,她帶放暑假的女兒同行,聽白冰燕說起想讓倪裳出去旅遊散心,便自告奮勇的說,可以讓倪裳頂白冰燕的名額,自己帶著兩個女孩子出去,正好讓自己女兒好好向姐姐請教一番。
倪裳本來是不願意一個人去的,但因為周副局長非常的熱情,還專門跑了一趟倪裳的家,白冰燕覺得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 ,再加上高考結束她也想倪裳出去散散心,這一次文化局組織出遊的都是科級以上幹部,還有好幾個局級幹部,一路的餐飲住宿安排規格都很高,比自費出去條件還好些。
到了最後,倪裳終於還是去了這個八日七夜的出遊。把父母兩人留在家裡。這幾個月來,倪建國和白冰燕為了倪裳的高考,全力的做好後勤服務工作,單位家裡兩頭忙,這時候也總算可以松上一口氣。
岳母去世以後,倪建國和妻子的關係,在買墓地事件後逐漸的回暖,而倪建國在家裡也開始分擔些家務,不再一味坐在沙上看報紙,過飯來張口的日子。兩人前個月重新有了夫妻生活,一切看起來都朝著好的方向在展。
這天白冰燕下班回家,暑假輪休的丈夫已經煮好了餛飩。他還是不會做飯,但有時候已經學會去農貿市場邊上買老太太賣的手包混沌,拿回家,燒開水,放進去煮。
白冰燕其實不那麼在乎倪建國是不是會做飯,這麼幾十年過來,她也習慣了操持家務。但丈夫姿態上的改變,還是讓她感到些欣喜和溫暖。
吃過餛飩,白冰燕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回到客廳,見倪建國點起一根菸。菸頭紅光一閃一閃,他皺著眉,好像有什麼愁的事情。
白冰燕皺了皺眉,說:“你以前都不抽菸的,這半年怎麼養成這個壞習慣?”
倪建國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白冰燕問:“單位裡有什麼不好的事?”
倪建國搖頭說:“沒有。”
白冰燕說:“那你在愁什麼?”
倪建國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抬起頭,說:“我。。。。。。在愁小裳的事。”
白冰燕說:“你怕小裳考的不好?。。。。。。我看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女兒,你還不瞭解?平時考試的時候,我們問她考的怎麼樣,她總是說考的很不好,或者說考的一般。基本上,每次她說考的一般的時候,都考的相當的好;說考的很差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差過。這次你問她考的好不好,她說什麼?她說考的很不錯!。。。。。。如果不是揮的特別好,她斷斷不會這麼說的。”
倪建國搖搖頭,說:“我倒不擔心她考不上,只是在想她要去的地方。”他解釋說:“你知道的,我其實最想她去考的,是p大的法律系,或者是T大,都大學的管理系。再不然,對外關係大學或者政法大學的政治經濟系也不錯。唉。。。。。。沒想到,她選擇了寧大,還去的是應用物理這樣冷門的專業。她要是考的很好。這個志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