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梅坐在江之寒的專座上,輕輕吹了一聲口哨,說:“好不容易勸財迷的老闆娘開了暖氣,你就跑來享受來了。”
江之寒拿起球杆,說:“那我們來貢獻點收入吧,打三盤,誰輸誰掏錢。”
曲映梅嬌笑道:“東風吹,戰鼓擂,這個年代誰怕誰?”站起身,走過來接受江之寒的挑戰,“輸的人,還要請飲料,請晚飯,請喝酒。”
江之寒覺自己越來越容易被不同的女子所吸引,譬如說曲映梅,她打檯球的時候就散出驚人的嬌媚:趴下身子,翹起臀部,隨著球杆過去,整個身體的美妙曲線一覽無餘。
兩人打了兩局,一比一。到了決勝局,江之寒正要打一個進底袋的關鍵球,曲映梅忽然說:“你和雯雯,生了什麼?”
江之寒眼皮跳了跳,說:“不要干擾我打球。”走過去,架好杆。
曲映梅說:“平時你一週不來,她就要打聽。最近這麼久不來了,從來沒聽她問起過,很反常哦。”
江之寒正準備打球,只好停下來,說:“期末了嘛,大家都知道很忙啊。”
曲映梅很有深意的點點頭。
見江之寒正要擊球,曲映梅忽然又說:“你撒謊的時候,左眼皮會跳一下。這個秘密,我免費送給你,記得欠我個人情。”
江之寒心裡跳了一下,球擊歪了,還送給曲映梅一個很好的位置。
曲映梅笑道:“果然有姦情。”很輕鬆的進了最後三個球,一杆清了臺。
江之寒搖搖頭,坐下來,問:“雯雯姐呢?”
曲映梅哎喲一聲,“連姐都叫上了?”
江之寒說:“難道她不比你大好幾歲?”
曲映梅說:“哎喲,連這個大秘密她都告訴你了?”
江之寒不耐煩道:“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沂蒙是不是不在家?為什麼我放了假給他家打電話,幾次都沒人接?”
曲映梅淡淡的說:“被他爸弄到別處去封閉學習去了。”
江之寒問:“去多久?”
曲映梅說:“一整個寒假吧。”
江之寒說:“那豈不是很久都見不到了?”
曲映梅說:“有什麼關係。”
江之寒側頭看了看她,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小心的問道:“前段時間,聽說生了些事。到底怎麼回事啊?”
曲映梅忽然生起氣來,“你一個男生,幹嘛這麼八卦啊?走,去喝酒,今天輸給我的。”
江之寒冷冷的說:“自己去吧,回來拿票報賬,我給你錢。”
曲映梅哼了一聲,說:“不服氣再打一盤,你贏了我們算抵平,你也不用請客了。你輸了……願不願意,都得賠我去喝酒。”
江之寒勇敢的應戰,然後可恥的輸掉,被迫去當了陪酒男。
曲映梅找的酒吧,據她開不久的,很多老外喜歡光臨的地方。她說道,對老外咱不敢興趣,但要來見識一下老外的品味是個什麼樣。酒吧的名字就很奇怪,只有一個字,叫湘,據說是指中州的古名。
兩人對酒都不算行家,就隨便點了兩杯雞尾酒。
曲映梅嘻嘻笑了兩聲,“別喪氣了,我有一年天天泡在那裡練。你才打了多少次,水平就和我差不多了。再練兩個月,我恐怕打不過你了。你說,什麼事情都壓人一頭,又有什麼意思?”
江之寒惱火的當然不是輸掉了賭約,而是輸掉了賭約被迫來當陪酒男。
他也不搭理曲映梅,自顧喝自己的酒。
曲映梅忽然指了指門口,“哎,看見三個老外了。喂,旁邊那個女的好漂亮好有風情!”
江之寒翻了下眼皮,忽然抬起眼看了一眼,等那四人都走出了門,才收回眼光。
曲映梅笑道:“看晚了吧,只看到背影。那側面的曲線,嘖嘖,我見猶憐哦。”
見江之寒終究是不理她,喝口酒,嘆了口氣,“這麼小氣!我給你說還不行嗎?陳書記跑到我們家,告訴我父母有一個詞叫門當戶對,還有一個詞叫癩蛤蟆不要想吃天鵝肉……哈哈,我還沒看出來哦,他兒子哪一點長的像天鵝?”
江之寒抿了抿嘴,看著曲映梅不說話。
曲映梅說:“現在是不是該我冷下臉,不理你了?”
江之寒招手又叫了兩杯酒,舉起來無言的和她幹了一杯。
他說:“越老越勢力,有時候想起還真是件悽慘的事。”
曲映梅說:“最勢力的,其實是混的倒上不下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