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笑,“是啊,說起來我們差不多是一批的。”古麗麗的男朋友在微電子系讀博士,和江之寒算前後一年入學。
於是,點了劣質啤酒,經典四冷盤,加上這裡的特sè菜尖椒牛柳,剁椒魚頭,年糕炒蟹tuǐ,和蓴菜湯,開始一頓憶苦思甜飯。
吳文濤開始的時候有些拘謹,但幾杯酒下肚,和江之寒憶起校園往事,頓起知己之感。
“那個冬天穿著短kù大聲朗讀英語的傢伙,認識不?”
“怎麼不認識?校長都沒他有名!”
“他出國了?”
“你不知道?我聽說他只申請了三個學校,哈佛和斯坦福,其它的都瞧不上眼,結果沒有拿到後來據說還是出去了……”
“去哪裡了?”
“不是阿爾巴尼亞就是北朝鮮。”
“那還用說!”
林墨左手撐著臉頰,微笑著看兩個大男人八卦,眼裡有很多的溫柔。
第一批八瓶很快見底…林墨貢獻了半瓶,江之寒解決了三瓶半,對面兩公母一人兩瓶。
第二批八瓶酒很快又上來了。
吳文濤早放開了和江之寒似乎已認識經年,“來,幹了!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喝。”
“我們那時候的三大校huā,還記得嗎?”
“哦,孤陋寡聞了。”
“真不知道?”
“騙你是
“禮儀隊那個呀,國貿的,還有一個建築系的姓黃。我覺得吧,真正最漂亮的還是你們經濟系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吳茵……對,吳茵,認識不?”
古麗麗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腳,林墨méng娜麗莎的微笑。
江之寒厚臉皮,“是還不錯,氣質特別好。”
吳文濤朝著nv朋友傻笑,“別踢我,我又不認識。”
江之寒呵呵,“麗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藉著酒力,吳文濤不怕死的探過頭來問,“你真認識啊?”
一頓飯,四個人喝掉足足二十瓶酒,盡興而歸。
除去林墨的一瓶,巾幗不讓鬚眉的古麗麗灌下去三瓶。如果不是那麼難喝,她還能翻個倍。江之寒搞定了九瓶,剩下七瓶記在吳文濤的帳下。
出了mén,大家直奔停車場,取各自的腳踏車。
吳文濤拍江之寒的肩,“有空再喝。”
江之寒呵呵,再不喝翠湖了。”
吳文濤笑,“真tm難喝。”被nv朋友一把拽過去,“喝多了。”
林墨甜甜的又說生日快樂,兩邊揮手告別,一奔東,一奔西。
林墨坐在後座上,“去哪裡坐坐消消酒?”
江之寒說:“當年我和橙子約會的老地方。”
黃龍溪邊。
江之寒和林墨坐在石凳上。他拿著杯雪碧,她捧著瓶裝的烏龍茶。
夜已深,夜很靜,襯著不遠處的蟲鳴嘹亮如軍號。
九瓶啤酒雖然喝不倒江之寒,卻也有了七分酒意。人坐在那裡,卻感覺身子飄飄的。想起來,好久沒有這麼喝酒了,場面上的餐會他一向喝的不多。說起暢飲的時候,還多是以前讀書時與幾個好友,或是橙子,或是歐陽,或是名揚,陪他們說起單戀的nv孩兒或者逝去的戀情,曾有幾回大醉。
林墨咬著吸管,慢慢的吸,閉上嘴不說話。她很享受此刻的沉默…在校園裡和心愛的人坐在一個長凳上,被夜sè包裹,體會無聲中的默契,有一種淡然卻長久的幸福感。
為了這一刻的幸福感,那些日子的委屈和糾結似乎都值得付出。
江之寒曾經和她講過一個理論,一個人每一天當中有多少分鐘是真的非常非常的開心呢?一年中又有幾天能體會那種快樂的滋味?絕大多數的日子裡,生活平淡如水,不快樂也不悲傷,就如沒有鹽也沒有糖。所以回想起來,把一輩子開心的時間疊加在一起,也許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人生得意須盡歡,有開心的事,一定要抓住了,得勁兒的感受。
這個普普通通的週三的晚上,她坐在黃龍溪邊,能真切的從內到外感覺到開心的感覺。所以,她很想那沉默延伸,那快樂永駐,這個夜晚再憑空多出一兩個時辰。
江之寒悠悠的說:“那天你問我,以後怎麼樣呢?”
林墨嗯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好像睡著了。
夜風吹過,有幾分涼意。她縮縮肩膀,江之寒把外衣脫下來,替她披上。她動了動肩膀,微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