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了十倍不止,從家裡出去散步,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遠眺大江,四周的綠化也不錯,還有一個經常有老人聚集的小公園,可以找人說話,說起來這樣的生活還是很享受的。
倪裳的外婆住的很愜意,便決口不提什麼時候離開的事情。白冰燕這麼幾十年都沒有和母親住在一起,覺得盡一下孝道也是理所當然,只有更加的孝順,當然不會去提要她離開這樣的話題。
苦的人就是倪建國。不知是什麼原因,說老太太勢力也好,或是有別的沒說出口的緣由也好,她對倪建國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總是冷嘲熱諷,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週三的時候,倪建國一天都在外面出差,下午就近去了茹芸家約會,兩人翻雲覆雨又折騰了好一陣。自從倪建國心目中這個老巫婆住進來以後,他更覺得茹芸這裡簡直是天堂,很貪戀在這裡的感覺,往這邊拿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基本上不在明帳上的錢都留給了情人。倪建國算好了時間,但天不從人願,車在橋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到家的時候飯菜都涼了。除了老太太先用過餐,母女倆還在等倪建國回來吃飯。倪建國看到這個情形,心裡倒是不由得有幾分愧疚,他說道,堵車堵死了,中州的交通是應該動下大手術了。走過丈母孃身邊的時候,老太太吸吸鼻子,小聲說,好像有什麼奇怪的香味。倪建國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進了洗手間,洗了手和臉,還把身上草草擦了一下,那天之後倒是半個月沒敢出去幽會情人,心裡把老太太不知道詛咒了多少回。
這個週日,一家人圍在一起包餃子。倪建國通常不做家務的,就坐在沙邊看報紙,一邊和妻子女兒聊著天。白冰燕忙著趕皮,丈母孃負責調餡,倪裳做著一些打雜的活兒。
倪建國和女兒聊著學校裡的事兒,說:“前兩天遇到教你們班物理的李老師,到教師進修學校開會,他很是表揚了一番,說你現在解題的靈氣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自從和江之寒在一起相互討論共同研究以後,倪裳真的覺得自己的思路開闊了很多,而且很真實的喜歡上了物理這門課,甚至於過了她以前最喜歡的語文。想到這裡,倪裳不由得甜甜的笑起來。
倪建國又說:“上次你那個同學,叫顧望山的,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雖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琢磨著是不是找個機會請他到家裡來吃個飯,當面感謝一下比較好?”
倪裳“啊”了一聲,她敢肯定顧望山是沒什麼興趣到她家吃飯的,更何況那件事顧望山根本就是看在江之寒的面子上伸手相助的。倪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看不必了吧。那樣的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吧,人家恐怕都忘了。再說,你當時也謝過了,我去學校也當面轉達了你們的謝意的。”
倪建國堅持說:“是不是舉手之勞,是他家的能力問題。應不應該當面致謝,是一個禮節問題。這樣吧,期末也快到了,大家都忙著學習,這件事情暫時擱一下,等到放了暑假,找個時間把他叫到家裡來吃個飯。”
外婆在旁邊插話說:“小裳,要請的,再怎麼說你外婆六十歲的生日,全靠你的同學才沒有丟臉。我也想看看,什麼家的孩子,能夠一個小時就解決你爸爸一個星期都搞不好的事情。”
倪裳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倪建國扭過頭去,心裡冷哼了一聲,自顧看自己的報紙去了。
過了幾分鐘,倪建國突然聽到板凳一聲響,倪裳尖叫了一聲,扭頭去看,老太太倒在地上,女兒神情驚惶,妻子正俯下身去,輕聲呼喚母親的名字。
白冰燕抬起頭來,朝著丈夫尖叫道:“你還拿著報紙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撥急救中心的電話?”
倪建國心裡哼了一聲,報應,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急救中心的急救病房外面,倪建國坐在長椅上,白冰燕來回不停的踱著步,像熱鍋上的螞蟻,倪裳被留在了家裡。
倪建國看著妻子,突然有些煩躁,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剛點上,有過路的護士招呼他,同志,這裡不能吸菸,吸菸請到外面去。
倪建國推開門,外面有個不大的露臺。他站在那裡,眯著眼睛看了眼太陽,吸了口煙,把菸圈慢慢吐出來,腦海裡這幾十年的場景像幻燈片一樣一頁一頁的翻開。
初見岳母的時候,她對自己還是很看重的,也說得上有幾分喜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岳母的態度開始慢慢轉變了,倪建國記得岳母那時候說白冰燕以前在家裡嬌生慣養,從來不做家事的。自從嫁進了倪家,什麼家務活都是自己做,想的就是丈夫能在事業上有所展,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