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她,注意力仍在飯菜之上。
薛彤心中有愧,她好不容易才和人蛇的關係微微緩和一點,萬萬不敢讓他覺得自己排斥他。薛彤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她夾起一塊排骨向人蛇的碗中放去,“吃塊排骨。”
他沒有推拒,任排骨放在自己的飯碗中,抬頭看了看她,目中有困惑。
“那個,”薛彤很不自然,“謝謝你收留我。”
人蛇收回目光,“正好缺個人做飯。”
他的回答真是實在,薛彤信誓旦旦:“我會努力做好的。”
做煮飯工目前對她來說已是最好的待遇,比被人當成物品強了太多,她要堅持下去,只要活著,總是有希望的。低頭扒了兩口飯,她又抬頭看著他,帶著淺淺的溫和的笑,輕聲問道:“你的名字就是澤嗎?”
畢竟一個字的稱呼很奇怪,當然,也比不過他奇怪。
人蛇沒有回答,他又盛了很大一碗飯,夾菜,吃飯,連目光都懶得投給薛彤。
這讓薛彤有點尷尬,低了頭悶聲扒飯。
飯桌上的菜被一掃而光,他最後把湯汁都澆到了飯上,有些意猶未盡,擱下碗時對她說:“晚上還吃這個牛肉,再多做一點。”
薛彤點點頭,“好,以後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儘量做出來。”
她起身收拾碗筷,抱著碗碟轉身準備去廚房的時候,聽到他在她身後說:“龍澤。”
說得漫不經心,像春風四走。
薛彤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名字,龍澤,不錯的名字,和他的外貌倒也相稱,看來他還跟其他人有接觸,不知道是什麼人讓他住這麼大的別墅,坐擁一座海島。能買下一座海島的人,就是買下十個薛彤也是輕而易舉,那人該是有多大的勢力。
她的父母只是普通小市民,這些天的經歷已經超越了薛彤二十幾年的認知,她帶著手套洗碗的時候,看著洗潔精攪起的泡沫,鼻子一陣酸楚,想回到從前生活的願望就像這泡沫一般虛幻。
碗筷洗乾淨之後,她開始整理廚房,碗碟歸類放好,把每個玻璃杯都擦得透亮,又拿著抹布仔細擦每一個角落。想當初她自己的房間都是亂得一塌糊塗,現在卻力求完美,隨後又開始在客廳打掃,也許他需要一個傭人,能幹勤快,在被命運打擊到谷底之後,薛彤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她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費勁打掃房間,她沒有找到拖把,便拿了抹布跪伏在地上仔細擦地板,從這頭擦到那頭,全身微微發熱,額上起了細密的汗水。
客廳有很大的背投電視,龍澤坐在沙發上拿了遙控器換著臺,最後選中了《動物世界》,有時會瞅一下在旁邊忙碌的薛彤,動一下尾巴讓開地方以方便她清掃,還偶爾發號一下施令:“那裡沒有掃乾淨。”
順著他尾巴指的方向,薛彤連忙過去再來一遍,他的尾巴真的很長,十幾米的樣子,越來越細,卻是極其靈活,能隨心所欲捲起任何東西,她相信他的尾巴和人的手一樣靈活。只是她還是有些怕那彎彎曲曲軟軟滑滑的東西,看到它在旁邊都儘量避開,以免觸碰。
她整整忙了一下午,直起身子時腰痠背痛,龍澤一直在旁邊無所事事,看了電視節目又在躺椅上曬太陽。
她洗了手,裙子已經很髒了,她看了看在游泳池邊的男人,走了過去,站到他身邊,“澤,樓下都打掃乾淨了。”
“嗯。”他很滿意地回了一聲。
薛彤仍舊站在他的旁邊,輕咬著唇。
看她沒有離開,龍澤問道:“還有什麼事?”
“唔,”薛彤頓了一下,“能給我一兩件衣服換嗎?”
龍澤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你到樓上去找一下,都是空房間,你愛住哪兒住哪兒。”
“謝謝。”
他斜了她一眼,“順便把上面的房間也打掃一下。”
“好的。”
她上了樓,一間很大的臥室房門大開,屋子擺設簡單,卻是奢華,地上鋪著長毛地毯,擺在正中央是一場超大的床,她還是懷疑這床能否容納下人蛇的長尾巴。
薛彤沒敢隨便進他的房間,轉去了別的屋子,所有的房門都沒有鎖,只是有幾間屋灰塵較多,看來長時間無人打掃。她在一個裝飾品較多的屋子駐足,開啟衣櫃門,果然裡面有女人的衣服,俱都是高檔品牌,不少吊牌還沒有拆,看來這間屋子以前住了個女人。只是不知道住在這裡的女人是在人蛇住進來之後,還是之前的主人。
她開啟窗戶透了氣,屋外是一片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