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
他原本以為只要得到赤龍珠,便可以設法解散赤龍島,但如今看來,即使赤龍島毀了,這些人心智扭曲,也難以挽救。
過了不久,獄卒在洞外遮了一塊布,讓外面的人無法看到裡面的景象,整個牢房立刻變得黑暗起來,外面的人看到沒有熱鬧可看,也漸漸散去。
遮上布簾的人顯然是好意。徐元霆想不出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敢和赤龍主對著幹。晚飯竟然還有人送來,送飯的人還進到了牢裡。
徐元霆原本無動於衷,但看這人樣貌平凡,身穿青碧色錦袍,袍袖鳳凰圖案滾邊,赫然是青龍島島主的衣裳。此人與青龍島島主走得這般近,自然就是青龍島的愛姬。
他有些詫異,抬頭看了男子一眼。這男子打量了他半晌,似乎對他的容貌有些疑惑,猶豫地道:「你是血蛟……大人?」
「你是誰?」
那男子聽他說話,便知徐元霆是承認了。他走到徐元霆面前,揭開了飯籃的蓋子,卻是幾碟小菜,肉絲雪裡紅、金華火腿、炸腐皮、冬瓜塊燜海參和一碟皮蛋。別的也還罷了,在海島上最缺的便是蔬菜,雖然冬瓜是容易儲存之物,雪裡紅是醃製的,但也算極為難得。
那男子訥訥道:「大人想必是記不得我了,當日大人救過我一命。」他結結巴巴地說了緣由,卻是他上島時被罰,徐元霆隨口讓人赦免了的。
徐元霆這些年來見過的慘劇太多,克盡所能救了別人,但大多數人都怪他不能送佛上西天,沒有帶他們離島,少有人像這個男子一樣感激在心。
那男子自稱張茗陽,如今在青龍島青龍主左右。張茗陽見他雙手被縛於身後,吃飯不便,還喂他吃了飯。
徐元霆輕聲道謝,張茗陽十分猶豫,道:「我能做的只是這些,別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大人,你怎麼就……」
徐元霆知道他的意思是說自己怎地如此想不開,謀奪赤龍主之位,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張茗陽嘆了一口氣,喂他吃了飯就收拾東西出去。
晚上異常的寒冷,徐元霆失了內力,又憂心以後何去何從,竟染了風寒,咳嗽了一夜。
次日張茗陽來探望他時,看他面色潮紅,又冷得渾身顫抖,喂他吃飯也吃得不多,便說回去給他帶條被子,再問問可否叫個大夫過來。徐元霆知道赤龍主恨不得多折磨自己,自然不會允許大夫過來,便讓張茗陽只拿被子就好。
不料,張茗陽一去就沒再回來。
他知道張茗陽必然是被人發現,不由十分後悔。早知如此,便不要讓他去拿被子了。有青龍主護著,他也不怕張茗陽有危險,怕的是晚上的晚飯不會再有。
日頭漸漸偏西,牢裡顯得更冷。他渾身發冷,不由瑟瑟發抖,聽到牢門開啟時,心中一陣喜悅,喚道:「張兄!」
進門的人一身赤紅,如染了血般,緩步而來。
「不是你的張兄,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西落,使得氣溫降低,赤龍主的聲音森冷得令人遍體生寒。
徐元霆不想赤龍主為難張茗陽,便道:「張兄與徐某萍水相逢,他來不來,與徐某有什麼相關?又如何談得上失望?倒是龍主大駕光臨,可是想到怎麼處置徐某了麼?」
「這種時候你都笑得出,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了。」赤龍主半蹲下來,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男子,外面的孔雀藍大氅已被剝下,僅剩一件單衣,除此之外,就是層層鎖住的鐵鏈了。顯出一種平時少見的柔弱感,令人心生憐惜。
「有什麼笑不出?」他忍不住咳嗽不止,只咳得氣喘吁吁,讓赤龍主脫口而出的挖苦嚥了回去,一出口變了另一句話:「你咳成這樣,沒事吧?」
「用不著……你,咳,貓哭……耗子。」他咳得似乎有液體從眼角溢位,越發顯得虛弱蒼白,「算起來……咳咳,明天就是毒發的第一次了吧,你是來看我的慘狀的,是不是?」他語氣雖然嚴厲,但眼角水光未去,怎麼看也不像嘲諷的樣子,反而有一點奇特的嫵媚。
赤龍主看他仍舊咳嗽不止,便扶住他,輕拍他的背脊。似乎反應到自己失了神,赤龍主反唇相譏道:「你威風了這麼多年,想看你醜態的不知道有多少,還逞什麼能?」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他似乎已經神志不清,就著赤龍主扶著的手,無力地靠在赤龍主的懷裡。
赤龍主有些發呆,卻看到他靠在自己懷裡,明明是虛弱無力的樣子,姿態怎麼看都嫵媚得撩人。
「病成這樣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