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9部分

,演出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開創了廣州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浩劫。全國輿論大譁,群情激憤,廣州市民對張、黃部隊的屠戮更是恨之入骨,連國民黨右派也不值張、黃之所為,紛紛指責他們慫恿共產黨暴動。李濟深當即發出討伐張、黃之通電,電雲:

“張發奎唆使黃琪翔叛變作亂已為世人周知之事實。今專就軍人談軍事如果軍民稍存法紀,張發奎亦屬罪不容誅。此而可赦,則惡風助長,天下必然大亂。濟深前以婦人之仁,致釀鉅變,實已悔恨莫及,今日為軍紀黨紀與國法計,對於無法無天之張逆,除臨之以兵外,別無他策也。”

李宗仁、白崇禧把持的南京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也隨之下令討伐張發奎、黃琪翔,令李濟深指揮海軍,陳銘樞任左路、白崇禧率西征軍為右路,進兵征討,務需蕩平廣州,將張、黃褫職拿京究辦。

接著南京國民政府派鄧澤如、古應芬兩名大員,到滬查辦汪精衛、陳公博等人。

汪精衛終於喝到了他自己釀就的苦酒。

“蔣先生,你看怎麼辦?該怎麼辦呀?”汪精衛如一隻喪家之犬,過街之鼠,抱頭鼠竄,徑直找蔣介石來求救了。

“汪先生,實出於意料之外,問題嚴重,相當嚴重!”蔣介石攤開雙手,那樣子真象個站在岸上的人,眼見有人不幸落入洪波惡浪之中,急得又無法救助似的。

“你無論如何得想個辦法,讓我和張、黃渡過這道難關!”汪精衛眼巴巴地望著蔣介石,象落水者哀求別人快拉他一把,以便逃出那滅頂之災。

蔣介石把雙手抱在胸前,慢慢踱步,儘管臉色顯得嚴峻,心中卻在暗笑,慶幸自己走運。凡天下事,只要有人倒黴,便會使另外的人走運,你如果要走運,就必須千方百計使別人倒黴,這是蔣介石早年在上海金融交易所裡學來的本事。後來他把這套本事運用於政治鬥爭中,竟靈驗無比,累試不爽。他成功地運用廖仲愷被刺一案,使手握兵權的許崇智和主持國民政府大權的胡漢民倒黴,他走了一場大運;他利用“中山艦事件”使汪精衛倒黴,又得以走了一場大運。在孫中山逝世一年多的時間裡,他脫穎而出,排除汪、胡、許這些元老,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現在汪精衛、張發奎、黃琪翔等倒了大黴,蔣介石又要重交好運了。在已結束的國民黨二屆四中全會的預備會議上,蔣介石成功地利用了“張、黃事變”,在汪精衛等的呼籲奔走之下,趁李、白趕走唐生智,唐部退入湖南節節抵抗,李、白正為兩湖的軍事和廣州事變搞得焦頭爛額自顧不暇的情況下,蔣介石已經得到會議透過,復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而且遠在西北和雄視中原的兩大實力派閻錫山、馮玉樣已發來擁戴電,蔣介石重新上臺掌權已是指日可待的了。現在,汪精衛也罷,張、黃也罷,蔣介石已不再需要他們了,他所需要的只是設法收編張、黃殘部,將這支鐵軍勁旅抓到手上來,變成他自己的部隊。

“我看,目下只有請汪先生和張、黃出國暫避一下為好。”蔣介石顯得十分心焦地說道。

“出國?”汪精衛把那眼珠都差點睜到眼眶骨外了。

“我也不是剛從日本回來嘛!”蔣介石狡黠地笑了笑,“汪先生和張、黃先出國避一下風頭,張、黃的部隊可暫交他們的副軍長繆培南帶,我則從中極力斡旋,化干戈為玉帛,萬一調解不成,繆培南部隊在作戰中失利,即可退入江西整補,這樣張、黃的本錢還在,時機一到,不是又可以回來麼?”

汪精衛還有什麼可說呢?只得大嘆倒黴,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十二月十七日,汪精衛悄然離滬,由他的機要秘書陳春圃提著那隻皮箱相伴,乘輪前往法國,又到巴黎呼吸那香水味十足的空氣去了。接著張發奎、黃琪翔也由廣州避往香港,將軍隊交由繆培南指揮。李濟深帶著深仇大恨,指揮陳銘樞、蔡廷鍇、陳濟棠、徐景唐等粵軍和黃紹竑的桂軍,東、西兩路夾攻繆培南軍,李、黃、繆三支勁旅會戰東江,經紫金、雙頭歧嶺、潭下墟三場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草木殷紅,江水變赤,雙方死傷兩萬餘人,最後繆培南軍戰敗,果然按蔣介石的指示,退入贛南投蔣去了。

蔣介石走運了!

第四十二回 權衡利弊 何應欽通電擁蔣 坐鎮南京 李宗仁防不勝防

蔣介石在黃郛家中,正與黃郛、朱紹良、陳立夫、陳果夫等人商議如何到南京復職問題。看來,他們已經商談很久了,似乎仍沒有找到最好的辦法。蔣介石憋不住了,從座位上站起來,在室內急促地走了幾步,罵道:

“何敬之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