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耗盡了,他有何資格責問對方?
廖釋臻胸中的慍怒瞬間被悔恨和慚愧取代,他鬆開拳頭,雙手不停地搓著,通紅的雙眼中流下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的時候帶走臉頰的灰塵,流下深深的淚痕……
是他自己將一切搞砸,造成如今的結果,罪魁禍首都是他自己。
陳皖韜見他這般反應,心裡有一絲詫異,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撫去他臉上的淚痕,但是僅僅一瞬間他便將這個衝動壓制住了。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都是無果的,如此這般結束也好。
於是他道:“廖公子既然想明白了便離開罷。”
哪知廖釋臻聽見這話瘋了似地穿著靴子便上了床,還故意踩了一腳黑衣男子的腿,然後跪坐在陳皖韜身旁,雙手握住他的手,祈求道:
“韜哥,我已經想好了,我跟著你,到死我都跟著你,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不,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跟著你,你去哪我便去哪,你有新寵沒關係,我不在乎,你讓我跟著你就行,韜哥,我求你了……”
說話間,眼眶中再度湧出淚水,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
李謹行小腿骨被他重重踩了一腳,疼得齜牙咧嘴,一邊揉著腿,一邊手掌呈刀狀便要劈過去,在與陳皖韜對視後,悻悻收勢。
豈料陳皖韜卻給他了一個繼續的眼神。
機不容失,為了防止陳皖韜稍後後悔,李謹行馬上再度起勢,毫不留情地朝廖釋臻的後頸劈去。
廖釋臻還在哭求著,只覺脖子吃痛,輕呼一聲,緊接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李謹行馬上下床,躬身向陳皖韜行禮:“得罪了,事出有因,還請您勿責怪。”
陳皖韜擺擺手,道:“喚安子進來。”
安子端著一碗藥走進來,陳皖韜灌下苦藥,然後接過李謹行遞來的糖吃了。
吃過藥,安子與李謹行等著他的吩咐。
他思忖一番,看了一眼暈倒在床上的廖釋臻,讓安子扶著他下樓坐上馬車,又朝客棧掌櫃交代一番,便駕著馬車離開了。
而李謹行則是神出鬼沒地跟在他們後面……
-
廖釋臻醒來之後只覺得頭暈目眩,脖子後側疼得厲害,他晃了晃腦袋,方才回憶起前因後果。
陳皖韜!
那個黑衣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