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負這一身武藝又有何用,由此可見——恕本將直言,他的武德也不見得高到哪兒去。”
那少女面色一沉,道:“不比啦!柳將軍回去罷。”那老頭輕輕咳了幾聲,向她示意。
柳奇見此忙不迭道歉:“姑娘,得罪了。本將一介莽夫,不通文墨禮法,言必有失,還請海涵。只是這番若不切磋,實為本將生平一大憾事。”
那老頭忽然開口道:“柳將軍,切磋的意思你好像沒弄懂。武功相仿的人,方為比武切磋。足下這點武功,還不足與小女過招。”
柳奇不悅,道:“老先生,令愛武藝高超,在下見過的,可您並未見過在下的武功啊,何以妄下定論?”他對少女用“本將”,對老者則用“在下”了。
老頭兒冷笑道:“柳將軍,小老兒不才,聽你走路步聲以及呼吸聲,便知道端的。”
柳奇愈發不滿,也顧不得行禮,一拳向少女擊來,吼道:“姑娘不必手下留情,即管出招!”
少女側身避過,攻其左肋。柳奇身形高健壯碩,卻也靈活得很,當下左腳後撥,回身抓去。少女卻出其不意地伸手,快捷無倫地拂了一下柳奇的後頸,柳奇略一吃驚,少女已轉到他的腹下,連擊三拳,柳奇頓覺吃痛,也不顧輕重,狠狠一拳擊去,少女奇蹟般地借力一躍,蹬上去返踢一腳,正中柳奇後腦“玉枕”,這一擊拿捏奇準,用了六成力,柳奇便癱下去了。
那吃泥土的市井少年適才一直觀看,他多盼少女被擊倒,報這吃土之辱,誰知少女竟這般厲害,連久經沙場的將軍也不是對手。
官兵一見柳奇昏倒,忙去攙扶,並挺矛叫道:“拿下這行刺將軍的叛賊!”少女見二十餘名官軍凶神惡煞地直逼上來,又驚又急,叫道:“爹!”那老頭忽然躍起,旋風般衝向兵卒,再無剛才那般猥瑣,只聽裂帛之聲不絕於耳,二十餘人的長矛竟全夾在了老頭兒兩脅之下。眾兵卒嚇得瞠目結舌,不敢再行近前。一名兵卒飛躍上馬,回營去求援。
老頭對少女道:“滿春,此地太過兇險,我們收拾好準備離開!”
那吃泥巴的少年見少女與老頭兒倉惶離去的當兒,將手裡捏了半天的泥球“啪”地擲出,若在平時少女定能接住,而老頭兒已聽辨出飛來的並非暗器,而且是無功之人所發,便不加擋格。泥巴砸了少女一臉,花容失色,見那少年嘻嘻一笑,鑽進小巷不見蹤影。少女大怒,嗔道:“小畜生,逮到你非閹——”剩下半句沒說出來,老頭兒拉著她幾個起落,早已到了十數丈外。那少年心中大樂,終於報了那‘血海深仇’。
落到一個破廟外,見裡面全是稻草,還有幾座破舊的銅雕像,後無追兵,便歇下了。少女似未曾受過如此苦事,眉頭緊皺,憂心忡忡。老頭兒打量著四下,道:“這裡似乎有人住過。”少女奇道:“這如何得知?”老頭兒道:“一沒供品二沒老鼠,顯然是都吃光了。還有重要的一點,這麼破的廟,連一張蜘蛛網也沒有。”
少女格格嫣笑道:“爹就是爹,什麼也瞞不過您的眼睛,說您是天下第一也不過分。”
老頭兒沒好謗氣的罵道:“都是這張刁蠻利嘴惹的禍!你爹連三流高手也算不上,能活到現在算走運,什麼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十、第三十也排不上!真給高人聽去,還不把人家笑死?”
少女道:“爹,你不是說廬山派的武功可與少林並稱嗎?”
老頭兒斥道:“這不假,可廬山派的武功之於我來講正像一個剛繼承百萬家業的嬰兒,根本沒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唉!若我領會其中十分之一,也斷不致將廬山派掌門之位拱手讓人!空有虛式,恰似手握靈蛇之珠,懷抱荊山之玉!”
少女見此,勸慰道:“爹,這本也怨你不得,時事無常,造化弄人。但你既怕仇家追殺,又何必在長安城裡這麼大張旗鼓地賣藝呢?”
老頭兒嘆道:“為了引起官府注意,這裡是天子腳下!剛才你這一鬧,咱們統統成了朝廷欽犯,江湖上任誰還敢動咱們?”
少女拍手讚道:“這就叫做以毒攻毒!”
老頭兒澀然笑道:“從柳奇的話來看,這訊息尚未傳到長安。比起安史之亂,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正說著,老頭兒忽然“噓”一聲,側耳凝聽,又道:“不是會家子,會是誰呢?”
只見適才扔泥巴的少年一手一隻包子,嘴還叼著半張胡餅,迎面見到有人,忙摘下半張餅罵道:“啊喲,小爺的家你們直娘賊的敢亂闖?——”還未說完,猛地認出了是那賣藝父女倆,正拔腳要跑,少女追了上去,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