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一個女的,大眼睛,——很漂亮。穿著鮮紅色的衣衫——”
班勞燕駭然打斷道:“夠了!——我知道是誰了,適才的暗器機關說不定也是她佈置的——義父啊義父,她有什麼好?邪道魔女,狐猸妖淫——,況且就是她害死您老人家的呀——”
邊城雪聽不清她在嘀咕什麼,喊道:“班前輩,這裡可沒有什麼武功秘笈呀!”
班勞燕道:“秘笈自是不會放在明處,你四下找找,看看有什麼發現,但要小心機關埋伏。”講到這裡驀然一驚,厲聲吼道:“是誰?甘凌客是你嗎?滾出來!少裝神弄鬼!”
邊城雪聞罷忙凝心靜志,這才聽出有細微的響動之聲,似乎更像是野獸在躡足潛蹤,又似刀鋒緩緩出鞘,隨即又是聲喘息全無。邊城雪滯留了一段時間,卻再也聽不到半點餘音,忙道:“班前輩!班前輩!”
班勞燕長舒一口氣道:“許是我太多疑了?可能是蛇蟲之類吧。快找罷,有我在這裡看著。”
洞中空氣不足,手中火把已昏弱無光,邊城雪運起內力,手中真氣迭出,火勢又漸旺起來。此時方見洞內有一面石壁光滑如鏡,渾不似天然所成,足見造物之奇。上有利劍刻字:“武則慕風,義則羨仙,恨則入骨,情則傾哭,痛哉,快哉!楚華衣字。”
班勞燕又不安分起來,她身遭重大變故,性情亦隨之大變,以為邊城雪已找到秘笈不管自己,便悽聲質問道:“臭小子,你看見什麼了,還不快告訴我?”
邊城雪照念一遍。班勞燕“咦”一聲,知他決計編不出這幾句話,一時間沉吟靜思,不作言語。
邊城雪悠然道:“前輩,‘義則羨仙’,晚輩是懂的,就是說論朋友義氣,還屬我廬山派羨太師伯,‘恨則入骨’——想來是說平生大恨,就是‘碧蟬斷骨指’這門狠辣功夫了。”‘ 班勞燕不由一愕,隨即笑道:“看來小子只是一味憨厚,腦袋瓜子可一點不笨。”
邊城雪又道:“只是晚輩不明白,‘楚華衣’是何人?”
班勞燕淡淡地回道:“我巫山派的事,你還是不要打聽得太多,以免自招愆尤,後患無窮。”
邊城雪卻道:“哦!不必打聽,現下我已明白了。他一定是貴派祖師慕先生的知交朋友,知他寂於峰頂,便寫下這二十四字以作懷悼。”
班勞燕毫不留情地笑道:“胡說八道!你仔細看看這字寫得如何?”
邊城雪忙凝神看去,這字的確真不怎麼樣,拈筆猶如馬箠,但紋路雖細,卻深深透入石中,便是縱劍一插也未必就比這字痕深多少,可見寫字之人功力之強。而又在巫山之上,那必是慕風楚本人所為了。
班勞燕續道:“‘楚華衣’乃是我義父開山派前的原諱。當年武林中出了一位異俠,一把紫劍打遍神州未逢一個敵手,其名字中有一‘風’字,義父自小便對他敬慕非常,成名後便改作‘慕風楚’。”
邊城雪怦然神往道:“連慕先生都這般尊敬他,看來這人定然是了不起得很了。‘武則慕風’原來是這個意思。那‘情則傾哭’又作何解?”
班勞燕道:“這麼③üww。сōm快就忘了?天下男子果真都一樣。就是你身旁那尊穿著鮮紅衣衫,長著大眼睛,很漂亮的女子塑像!”
邊城雪大是訝然,奇道:“她?她是誰呀?”
班勞燕久居洞中只能終日與蟲豕為伴,冷清無依,孤苦伶仃,如今可與人講話,故此不論邊城雪問什麼,都照實回答,想把自己所知所有事情連同縈繞於心的萬般怨愁一吐為快,只覺這樣會好受些,便道:“你可聽說過‘暗黑殺旗’麼?”
邊城雪十八年來終日不離五老峰,哪裡又聽說過江湖上的奇聞軼事?聽他許久未答,班勞燕續道:“此乃天下第一神秘暗殺組織,成名三十年來未有一次失手,任你武功再高,只要被列入暗殺名單,終是難逃一死。此組織不收弟子,皆是同一大家族的子孫,複姓軒轅,自祖上傳下一門極為奇特的武學,喚作‘血影神功’,傳聞只要觸到對方影子,便可教其血濺當場。偏生這個邪魔外道的組織就出落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她就是‘情則傾哭’中的‘哭’字,人稱‘血影幻姬’軒轅哭。”
邊城雪“啊”一聲,半晌道:“慕先生乃是一代武學之人,居然會愛上這樣一個邪派女子。”
班勞燕長嘆一聲,慘然道:“這不也是前世種下的冤孽麼?”她明是指慕風楚,實是指甘凌客。又道:“這女子妖媚淫蕩,引得不知多少成名的英雄豪傑為之神魂顛倒。她左右巧妙周旋,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