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到底在哪裡。
旁邊還有重傷的趙星,這是半個時辰前在草叢中發現的。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門簾驟然被掀開,趙祥轉身護住真姐兒,“噹啷”一聲長劍剛出鞘,聽進來的人笑吟吟:“好奴才,快住手!”
如夢又似如幻,開啟的門簾下,趙赦一手執門簾,笑容滿面站在那裡。牛油蠟燭白光照在他面上,一道長長的影子映上帳篷很長。
“奴才參見王爺!”趙祥驚喜交集,趕快跪下來。真姐兒面上浮起不敢相信的表情,眼神兒做夢一樣盯著趙赦,緊緊的不放鬆。聲音顫抖的真姐兒走上前一步:“表哥,是你嗎?”
趙赦含笑走過來,把真姐兒一把摟在懷裡,用自己的下頷摩挲她的額頭。不過只隔一天沒見,好似如隔數秋。
身上還有沼澤裡臭泥氣味的趙赦把懷中這柔軟的身子揉了幾把才想起來,一面讓趙祥起來,一面歉意地把真姐兒從懷裡推開兩步,雙手握著她的肩頭,低聲道:“薰到了你。”
這手下瘦削的肩頭,似乎比以前更瘦削。
真姐兒凝視趙赦面龐,又撲在他懷裡,聽著趙赦的心跳哭出聲來:“不要再離開我。”只看這一眼,真姐兒也看到趙赦面上的泥漬,衣上散發著難聞味道的黑泥。
這樣子,多狼狽。弄這麼狼狽,真姐兒不用問也明白。在這樣的焦急中,真姐兒喊出來自己的心聲。
你不要再離開我。
趙赦把真姐兒緊緊摟著,溫柔撫著她的髮絲,柔聲答應道:“再也不會,表哥以後不會再離開真姐兒。”
生分了近一年的夫妻,有萬語千言,又有千言萬語,都溶化在這相擁中。
“真姐兒,你是個不聽話的丫頭。”趙赦掬起真姐兒面龐,細細看著她的眉眼,看著她如春山一樣清秀的眉頭,趙赦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這眉頭常是顰著的。
再看真姐兒明珠一樣的眼眸,趙赦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這此時深情看著自己的眼眸,總為自己而哭。
安平王不無慚愧,弄哭真姐兒的,原來不是她自己胡思亂想,是自己弄哭了她才對。趙赦把真姐兒重又摟在懷中,喃喃道:“以後表哥,再也不會離開真姐兒。”
“嗯,”真姐兒又有了淚,伏在趙赦熟悉的懷裡輕泣出聲:“我真擔心你。”趙赦低聲道:“是表哥不好,讓真姐兒擔心。”
這帳篷里正在上演夫妻情深,趙祥微笑著悄悄一步一步打算退出去,外面來了不速之客。兩個潛入章古處打探訊息的人在外面回話:“報!”
這回報聲把趙祥驚得一跳,隨即對外面打斷這旖旎氣氛的兩個報信人面如鍋底。
“進來,”趙赦放開真姐兒,對著她的嬌羞無地不忍取笑。真姐兒從歡喜中醒來,才發現趙祥還在帳篷裡。
他還沒有來得及退出去,倒不是有意當觀眾。
進來的兩個報信人,先遇到趙祥將軍殺人似的眼光。再看燭下一個長身而立的人,都是驚喜行禮:“王爺!”
帳篷裡諸般光線交集之處,是美麗奪人的真姐兒。從才傾訴中走來,又得到自己的丈夫,剛發現奴才還在旁邊,真姐兒嬌羞,羞赧和羞答答。
女人最美的一幕,就是真姐兒此時,絕對不是當河東獅吼那一幕。
趙赦不動聲色輕推著真姐兒:“給表哥取衣服來。”真姐兒容光四射,趙赦有些吃味。
“王爺,我們發現章古藏身的帳篷,聽說他被捆起來不進水米已經三天。”去打探的人沒有找到趙赦,卻找到了章古。
趙赦嘴角邊露出獰笑:“好!”外面又是一聲回報:“報!”這個士兵進來大聲回話:“二十里外有敵兵急馳。”
二十里,快馬奔跑很快就至。趙赦嘴角邊獰笑不變,喝道:“整隊拔營!”
匆匆換過衣服,真姐兒趁機把烏雲給趙赦看,有些希冀趙赦誇自己:“表哥,我這一次做得很對吧?”趙赦繫著腰帶誇獎:“真是個好孩子。”
出來去上真姐兒的馬,真姐兒走到哪裡,都是服採扈然,吃的玩的全要帶上。小紅和小黑是從來要跟著,還有她的幾匹漂亮小馬,也帶來了兩匹。
以前全是為著寵她,由眼前看,是有好處。
趙赦的戰甲,真姐兒也帶來,還帶來的,是她原來到手的金絲戰甲,和她後來到手的兩套小戰甲。
趙赦先給自己穿好,再幫著真姐兒穿好,出來看外面,已經整隊完畢。
為不驚動對面的章古營地,帳篷沒有收,只是人人紮裹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