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朧中研墨倒水,候在旁邊打了兩個深深長長的哈欠,等趙赦忙完後,面龐緋紅著,吞吞吐吐道:“表哥,要是你不急著睡,再給我看看圖紙,我想,再多一個小池子。”
“取來,”趙赦就會答應真姐兒,讓她取來,再抱她安置於膝上,一手摟著她,一手執筆按真姐兒所說細細畫上去。
真姐兒困得不能支撐,伏在趙赦肩頭喃喃:“多謝表哥。”趙赦嘴角邊噙著笑容扶著她的腦袋繼續入睡,低聲道:“不用謝。”
謝謝表哥?趙赦笑得好似偷吃了什麼的狐狸,等到真姐兒見到那院子,不要哭就是好的。
帳篷外傳來趙星低低的聲音:“王爺,”趙赦用手掩住真姐兒耳朵,儘量放低聲音回答:“就來。”
把懷中真姐兒又拍了一會兒,看看睡熟送到裡面帳篷裡。趙赦出來重新佩劍,到帳篷外和趙星會合。
星光下,趙星一共四個奴才請趙赦上馬,主僕五人打馬離去。疾奔上十里左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
一輪明月照山崗,月輪下佇立一個騎士。見到幾個黑點過來,他轉身下了山崗,對山崗下的一個黑衣矇頭的人恭敬道:“頭人,來了。”
兩邊高舉著松明子的火把,揮舞幾下打出旗語。趙赦縱馬而出,黑衣人縱馬而出。明淨月光下這兩個人,都是黑衣矇頭,別人看不出面目來。
風吹草聲起伏如波濤,趙星帶著人警惕地四周看著,手中都持弓箭。劍,也隨時可以揮出。眼睛不管看向何處,眼角都離不開對面的幾個人。
而對面的幾個隨從一樣的人,也是一樣眼睛看著他們。
奔到中間的兩匹馬相遇停下,趙赦抬起風帽中的面龐,手指裡夾著一串珊瑚珠子和綠松石做的掛鏈交出去。
而對面的的這個人,也伸出手謹慎的接過。接到手中立即大喜,風帽下的面龐微抬起來,露出霍山王的女婿格木頓的黝黑麵龐。
互相點了一點頭,趙赦撥轉馬頭,格木頓也同時回身。兩個人看似渾然不在意,其實都是心中緊繃。
直到回到各自隨從人身邊,再也沒有猶豫的兩撥人,各自打馬離去。
格木頓把自己拿到的這串珠鏈掛在脖子上,打馬狂奔時心中對趙赦閃過一絲感激,安平王果然說話算話。
再一想自己上次趁火打劫不成,反而被趙赦後面的大軍圍住。趙赦單獨會見自己,只提出一個要求。他冷酷的面容好似地獄裡閻羅,他冷酷的聲音至今還在格木頓耳邊閃過:“噶裡都的兵符在白石王處,去把這句話散播到突厥人那裡去。”
這就是個混蛋!完成這件事的格木頓在馬上再摸一把自己的胸前的珠鏈,對趙赦的感激一閃而過,接著在心裡就是破口大罵。
大丈夫可殺,卻不可辱。這混蛋殺了自己,格木頓覺得自己也不怕。可他取去自己項下的珊瑚珠子珠鏈,放自己走逼自己為他去辦事。
格木頓心想,這珠鏈,才是我的兵符呢。不知道安平王這混蛋是怎麼知道的!
白石王處一役,格木頓也已經聽說,他在夜風中不住冷笑。白石王肯定還在感激安平王,他全然不想想這一戰,全是安平王安排的。
惱怒的格木頓雖然馬上氣憤,對趙赦也是心中佩服。現在就是格木頓再出來說安平王的底細,也無人相信,格木頓這樣說,別人只會當他是中傷。
安平王是出於什麼原因,想讓白石王承他的大人情呢?這是格木頓覺得回去以後,需要打聽的重要事。
月光下,趙赦回到帳篷裡。見真姐兒和佑兒,又睡得身子貼身子。趙佑趕真姐兒,真姐兒就趕趙赦。今天晚上外面沒有趙赦在,真姐兒懷抱著兒子,快睡到地上去。
半邊烏雲披散在床沿上,好似綠葉襯嬌容。趙赦好笑著,把身子斜斜的在床沿兒上的真姐兒母子一起抱放在床裡,自己解衣睡下來,再次充當睡在外面的屏障。
進了關內小院子雛形已成,趙赦問過真姐兒,先把圖紙發回去。真姐兒欣喜之餘又黯然失落,表哥像是急著讓自己走開。
她對趙赦道:“要不然,小院子蓋好,我先出去適應一下也成。”這樣問時,真姐兒眼中總有受傷。趙赦佯裝看不到,一口答應下來:“好吧,既然你這麼想出去。”真姐兒吃了一個癟,在馬車裡和趙佑說話一會兒,才算調整到自以為的好心情。
七月中,一家人回到王府,見過姨娘,見過家人,舒服的洗過溫泉,各自歸位。世子,在自己的房間,和父母親在一個院子裡,也在曲水細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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