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面的字跡,而後毫不猶豫地拆開,嚇的夜鶯大氣不敢出。
“哼,”一目十行地掃過內容,尤湖當即冷哼一聲,天生微微挑起的眼梢瞬間就起冷冽而尖銳的冰凌,“想算計人,也看有沒那本事!”
他說完,不怒而威地瞥了夜鶯一眼,“去,找蠻夷多骨拉過來,再去備一輛古家的馬車。”
“是,公子。”夜鶯趕緊低頭應聲,在那種目光的注視下,她頓生出潰逃的畏懼來,是以領了吩咐後。她立馬轉身恨不得離開的遠遠的。
“記住,”在夜鶯剛踏出門檻,再次響起尤湖的聲音,“沒有上面姑娘的書信。”
話語裡頭的意思。赫然是要瞞著古緋,夜鶯咬了下唇,慌忙點頭,縱使心裡知道這不和規矩,可卻沒辦法違抗尤湖的命令。
眼見夜鷹去安排了,尤湖又將那書信看了一遍,上面可沒說其他,只是說樂清泊日前回大京的馬車在易州數里外的小鎮上出了事,車毀人不見,於是託人給古緋帶的口信。
那信上。字跡潦草,病隱有暗色血跡,乍一看還挺像是性命垂危之際的求救信,可尤湖事何等精明的人物,只一眼他就瞧出這封信字裡行間的蹊蹺古怪之處。再細看,那暗色血跡根本就不是人血。
也幸得這封信是落在尤湖手裡,要是被古緋看到,就算她在如何的心智聰慧,猛然聽到有關樂清泊的事,也定會心神大亂,繼而哪裡會察覺端倪。
不得不說。這招一出手就找準古緋的軟肋,古緋若真慌忙出了易州城,尤湖敢保證,鐵定是九死一生。
多骨拉來的很快,不過一刻鐘她就到了,一見尤湖。那張依然俊美風華的臉龐正笑意盎然地看著她,倏地她就覺得自己右手疼了起來,裸露在外的右手,青蔥玉指,之前還是五根。這會卻少了根小指,赫然被斷去一根。
“公子,您找奴?”她在丈外站定,不敢離得太近,她可是清楚記得那晚的斷指之痛。
尤湖正眼都沒瞧她一下,他起身理了理青衫,順手摸了卷書卷塞進廣袖中,邊往外走邊道,“跟本公子出去一趟,聽吩咐行事。”
“遵命,公子。”蠻夷向來以強者為尊,尤湖能讓多骨拉忌憚,所以她為奴為婢也無不可。
兩人上了古家的馬車,中途尤湖還將尤二拉了出來充當馬伕,馬車從古家正門出,急匆匆地就往易州南門出城去。
而此刻易州南門,守衛的衙差見古家馬車疾馳而去後,有一人摸了摸下巴,轉腳跟其他衙差支會了聲就跑到邊上一輛不起眼沒任何徽記的馬車前,面上帶諂媚地躬身道,“大人,古家的馬車已經出城了,很慌張的樣子。”
“嗯,”從馬車裡傳來刻意壓低的沉音,帶著高高再上的倨傲,“曉得了,少不得你好處。”
話音一落,戴寬簷大帽的馬伕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來,在手裡掂了掂拋給那衙差後,一揚馬鞭跟著出了城。
寬闊的官道上,馬車賓士;行人往來,一輛馬車輪子軲轆轉過之後,飛快地駛入一旁小道里,轉眼就看不到任何影子。
緊接著,不多時,另有數十身穿短打襟衣的大漢,大喝著駕馬呼啦緊追上去,濺起的塵埃漫天飛揚,直嗆的周圍避讓的行人好半天緩不過勁來。
而那隊人馬一追入小道中,當即一分為二,經由不同的兩方圍堵前面的馬車,不多時,馬車很快被追上,其中一漢子快若閃電地甩出長長馬鞭,啪的一聲擊打在馬後腿上,當即就讓那馬摔倒在地嘶鳴出聲。
馬車的速度太快,許是沒想到有這等變故,眼看著就要翻了出去,好在馬伕經驗豐富,一拉韁繩,人從木轅上一躍而起,雙掌前推——
“嘭”的巨響中,阻了馬車的速度,將之安穩地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由不同方向追上來的玄色短襟大漢騎馬團團將馬車圍住,眼見馬伕的狼狽,哈哈大笑出聲,末了其中一人還用馬鞭指著馬蓬對裡面的人高喝道,“古五姑娘在裡面吧?我等兄弟也不想為難姑娘,姑娘自行走出來便是。”
然而回答的,卻是安靜無聲,除了一直低頭守在馬蓬邊的馬伕,那馬車中就像沒人一般。
那喊話的漢子眉頭一皺,旁邊就有另外一人譏誚道,“怕是人都在裡面被嚇暈過去了吧?大哥,還是早些完事,好給公子交代才是。”
起先的漢子掃了眼低頭不見臉的馬伕一眼,這種靜謐總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安,可又說不上來緣由,他再次道,“既然姑娘不肯出來,那我等便請姑娘出來,他日做了地下鬼,姑娘也別來怨我等兄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