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如母,你給的忠告我沒那麼快忘掉!”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嘴角的笑意卻是不減,只是語調變得凌厲而堅決。女子點頭,轉瞬間綠豆眼裡已經獸性預現,胖手屈成魔爪,只對準男子的臉揮過去。“禽獸,你這是要我的命啊,側院有肉嗎?如果我要是餓死了,我就詛咒你這一輩子永遠只能娶像我一樣的美人兒!”她的長指甲準確無誤的在男子嫩滑的臉上開了五道血痕。男子聽到這句話沒來由的一哆嗦,將軍府培養出來的精品,果然夠狠毒。下輩子他不做什麼美男,只願變成禍害人的楚偏胖!楚翩躚的眼神半是癲狂半是憤恨,想起油膩膩的紅燒肉,她的水腫臉再次顫抖。四周的丫髻連忙上來拉住她,瑾兒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拖住自家小姐的胖手,不斷的往外拖著。這流芳閣還沒蹲熱乎,就要換地兒。果然她跟了一個不靠譜的主啊!楚翩躚一邊撕咬著衝上來的丫髻,一邊被拖著一步步離開流芳閣,只是她的腳不斷的再向後退。伴隨著殺豬一般的尖叫,女子終於被拖出了流芳閣,幾乎驚動了好幾位夫人小姐,院子外面圍了一大串丫髻東張西望,來打探虛實的。半晌,院子裡已經恢復了平靜,陸清收卻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明顯。“爺,擦擦吧,都流血了!”紅兒連忙上前兩步,掏出錦帕有些心疼的喚道。男子抬起手摸了一把臉,手心裡隱隱有血跡劃過,他嘴角的笑意便越發的苦。“楚偏胖,我不讓你上我的床,你就毀了我的容,也不讓我上別人的床。真真是個狠心的胖女人!”他接過帕子隨意的擦了擦,想著今晚他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而微微鬆了一口氣。出了院門,楚翩躚乾嚎了幾聲,見四周看熱鬧的人已經退下了就閉了嘴,抬起胖手抹了一把眼角。小徑上只她和瑾兒主僕二人,在月光的投射下,顯得甚為淒涼。“瑾兒,你帶什麼東西出來?我都餓了。”她一把扯住瑾兒的衣袖,水腫臉上也泛著可憐的表情。“小姐,這剛吃過那麼多,你又餓了?”瑾兒有些驚訝的叫出聲來,雖然她家小姐一向撐不飽,但是這餓的速度也太快了!楚翩躚丟給她一個白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一扯衣帶就開始咕噥起來。“死禽獸,要發配我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害得我什麼都沒帶。待會兒還要去鬧那些小妾,餓得沒力氣萬一被打怎麼辦?”她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不時的用可憐的眼神看著瑾兒。瑾兒輕嘆了一口氣,也是拿她沒轍,從懷裡取出一件衣裳抖開,就滾出了一小盒裝好的糕點。“就知道小姐你怕餓,臨走的時候我就拿了這一件衣裳,時間太急拿不了太多東西,你就先湊合著吧!”瑾兒撿起盒子塞進了女子的胖手裡,手腳麻利的將衣裳疊好。楚翩躚樂得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抓起盒子裡的糕點就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只是看向不遠處的側院,眸光卻變得幽深起來。陸清收三個小妾的側院是相連的,只是不相通罷了。楚翩躚扭著熊腰朝大門處一站,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不大不小的門,微微輕嘆一口氣。這門夠她威武的虎軀進來嗎?“瑾兒——”忽然,她張開厚嘴唇大吼了一聲,震得四周的地面都顫了顫。身後的瑾兒一哆嗦,懷裡抱著的衣裳就掉了下來,她家小姐還是那樣走到哪兒讓哪兒的人來迎接她。院子外面已經烏黑一片,陸清收本來拉著她吃肉就吃了好久,再加上她在路上磨磨唧唧,偏院裡的主子估計都躺下了。她這麼一吼,立馬就有幾間廂房亮了起來,想必是下人們。“我告訴你,我和陸清收那混蛋沒完!”她又是一聲吼叫,憋紅了臉差點嗆著自己。瑾兒連忙上前來,抬起小手拍著她的大胸脯給她順氣,楚翩躚白眼一翻,這側院裡躺得肯定都是母豬,她叫得這麼歡,都沒人起來迎接她!她掐著腰一個深呼吸,抬起大胖腳就開始踹門,“起來,給本少夫人開門!”這麼一個大動靜,院子裡頓時燈火通明,立刻有下人來替她開門。楚翩躚也不客氣,大腳一抬就進了院子,微微一掃四周,只站了三三兩兩的丫髻睏乏的很,那三個小妾卻沒一個起來的。她挑了挑眉頭,二話不說朝著院中央的涼凳子上一坐,掏出錦帕就開始乾嚎。“我的命苦啊!”她就那樣坐在那裡嚎著,四周站的丫髻倒是越來越多,只是這院子的主人似乎沒有露面的意思。她冷哼了一聲,一甩錦帕,張開厚嘴唇決定高歌一曲。楚翩躚呀,胖又壯呀,十六歲呀,嫁了人呀,跟著禽獸,好好過呀,就怕禽獸,喜歡妾呀。進了門後,才知道呀,三個小妾,比我瘦呀,小妾喝粥,我吃肉呀,端起碗來,都是油呀。我厭禽獸,快壓倒呀,禽獸厭我,不上床呀,小妾房裡,妖怪多呀,側院屋裡,都是鬼呀。她哼唱的不亦樂乎,眼瞅著那些丫髻都只披著一件單衣,站在外面瑟瑟發抖,她就越發的歡騰。“誰在這裡鬼嚎?還不快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