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錦無所謂她是什麼態度,那不重要,她微微一笑,然後語氣十分和氣,“沈詩琪小姐,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李夫人或者李太太就可以了。”說完,嘴角還特別無辜的向上彎了彎,那樣子俏皮的很。
“……”沈詩琪看著她那副自信得意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揪緊在了一起,手中的高腳杯被她緊緊地捏著,恨不得直接潑過去。
她憑什麼在自己面前炫耀?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的一時動搖,她又怎麼可能站在這個人的身邊,享受著他的溫柔和珍愛?
“我們青梅竹馬,很多年。”沈詩琪話說得很輕,甚至讓人完全感受不到她刻意的尖銳。一邊說著話,還一邊用那種看著情郎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某人。
所以,當著她這個正室的面兒,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兒,都敢這樣和她老公調。情了?
林四錦聽她這話,也笑的很大方,“我懂,女孩子在青梅的時候,哪有沒有竹馬的。”
沈詩琪見她似乎毫無所動,於是接著說,“我曾經可以為了他,放棄所有,只跟著他一個人。”
林四錦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就蹦出了兩個字——‘呵呵’,她轉了轉酒杯,然後緩緩說,“沈詩琪小姐當時所擁有的所有,嚴格上說起來,肯定沒有現在的所有珍貴啊。而事實也證明了,就因為曾經的所以都沒放棄,所以才沒有得到想要的,不是嗎?那就更妄論現在了。”
“再說,如果兩個人的感情都能用放棄來形容了,那未免也太沒有價值了。”
沈詩琪被她這樣一說,臉色頓時就又變了個顏色。被人這樣一刀捅中心事,這種感覺不僅僅是難堪,更是無法辯駁。
林四錦看她這樣子,心想這也太好對付了吧,才說了沒幾句,臉都變色了,她還有更山路十八彎的話沒有說完呢,看沈詩琪這副臉色發青的樣子,恐怕這就要頂不住了。
演藝圈裡,大家講的都是話裡有話,綿裡藏針。而林四錦則不同,她不會遵守那套規矩。何況在這種事情上,與其打太極,那還不如就直接開啟天窗,說話也敞亮點。
不過,這幾句話說的真是牙酸。
林四錦暗自磨了磨牙跟,對自己這幾句無病□□的小言臺詞牙疼的要命,她舉起酒杯,向沈詩琪敬了一杯酒,見她捏著杯杆,遲遲不肯碰杯,於是就主動往前一碰,兩隻高腳杯的玻璃面相撞,發出了‘叮’的聲音。
“都是女人,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至於我的男人,你可以遠觀,但是褻玩的話,那就不用考慮了。”
林四錦說完這話,特別優雅的一仰頭,喝光了裡面的酒。然後,她歪著頭看向正端著藍莓蛋糕往這邊走的李光御,轉頭對沈詩琪說,“不過我也不介意你試試,畢竟生活總是太甜蜜,也有點無聊。”
說完,她將高腳杯往身邊路過的侍應生手裡的托盤上一放,然後迎面就朝李光御走去。
“老公,我累了。”
李光御連忙摟住自家老婆,“那就回家。”
“嗯。”
沈詩琪看著兩人相處的無比自然和諧的背影,重重的將手裡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走了。
不過林四錦說自己累了,也是說真的。畢竟來回走了半天,又喝了些酒,腦子都有點暈乎乎的了。
李光御又按著老樣子,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放在身側。他過去前面和主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著林四錦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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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橋上,林四錦趴在橋欄杆上,向下望著。
李光御在橋下面停好了車,便趕緊跟了上來。等走到她身邊之後,他先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其實我還是覺得挺奇怪的。”她望著橋下被月光灑滿的河流,開口道。
李光御替她披上了衣服之後,也沒有走開,而是繞到她身後,伸出雙臂,支在了她身體的兩側,將她整個人圈在了自己範圍當中。
“奇怪什麼?”他問。
林四錦轉過身,兩個人正好面對著面,她用小拳頭抵在他的胸口上,說,“我奇怪的是,我是怎麼看上你的,而你又是怎麼看上我的。感覺完全沒有理由。”
李光御一愣,沒想到她會糾結到這個問題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尤其是在情敵的幫助下,我們總是更進一步。”
林四錦抬頭瞥了他一眼,之後慢悠悠的說,“可你不覺得我和你,天生相沖相剋嗎?就說你腦袋因為我而受傷的次數,比大多數人一輩子加起來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