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樹林說:“正在那邊跟派出所民警介紹案情。這種事情,除非當場人贓俱獲,否則大都不了了之。”
何強聽了心驚,問:“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苗樹林說:“我們所裡發生這種事情並不多,其他個體私營魚塘,還是時有發生。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幾乎沒有聽說破過一次案。”
何強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這時農佳科技開發公司的夏雷經理快步走了過來,因為他有點胖,過來時有點氣喘吁吁。他看上去四十來歲,頭髮向後招著,眼神銳利,一副精明商人的樣子。
何強問夏雷:“民警對這起案件怎麼說?”
夏雷嘆了一口氣,說:“他們看了現場,拍了照,也做了筆錄,但估計最終是不了了之,我們只能捏住鼻子,自認倒黴。”
何強懷疑道:“這些盜賊弄魚肯定使用了運魚貨車,而市裡這些專業車輛不會太多,難道派出所找交警就不能查出來嗎?”
夏雷無奈地說:“這個工作太麻煩,民警都不願意去做。”
何強驚訝道:“這可不是小案。一車魚蝦,最少價值都上幾萬元吧?作案几次,那可是涉及幾十萬元的事,養殖戶的損失這麼大,民警怎麼能不引起重視?我都要懷疑他們是幹什麼的,國家養著他們玩啊?”
苗樹林憤憤不平地說:“平時我們也沒少請客送禮,可是遇到事情,他們就都縮回去了,也太不地道了。”
夏雷解釋道:“也不能說民警不想查,只是這個工作量太大,他們平時又很忙,不可能一直盯在這上面。”
何強不服氣地說:“再忙,也不能不顧集體和百姓的經濟損失!我去跟他們談談。”他說完後,帶頭走向查案的民警。
帶隊的民警是一位姓江的副所長,何強跟他打聽案情,他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報的這個案件,案值多少沒法估算,有可能上萬塊,也有可能只有幾百塊。目前又沒有目擊者,更不知道對方的運輸工具,這個不是我們不想幫忙,真的是不好查。”
何強建議道:“我們可以調看治安鏡頭,查一查昨夜哪些車輛透過。”
江副所長說:“何所,你有所不知。這些偷魚賊可是慣犯,經驗極其豐富,夜間開車出來,是不可能讓人看到車牌的。”
何強一想也是,偷魚賊不可能那麼蠢的。“我知道,每家魚塘的都配有看塘狗,有的還養了不止一隻狗,那些偷魚賊難道不怕被狗盯上?”
江副所長說:“這個就說不清了。也許他們事先給狗餵了迷藥,也許是有了內應……”
何強聽到這裡,不禁渾身一激靈,回頭看了一眼李四叔和孫老三,悄悄地問:“那你覺得我們這次會不會有內應?”
江副所長呵呵笑道:“這個我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我只是聽說有的看魚的成了盜魚的,情況複雜得很吶。你若要破這個案子,最好多跟兩個值班的瞭解情況。”
何強聽了這話心裡長了心眼,告別江副所長後,何強對夏雷說:“你重新安排兩個人看守魚塘,他們兩人不管怎麼說,都是有責任的。在責任大小沒有弄清之前,他倆就暫時不要上崗了。”
夏雷爽快地說:“那我把他倆帶到公司,再仔細盤問。”
何強搖了搖頭,說:“這事你們不太好處理,畢竟是你們自己僱傭的臨時工,不太容易放下臉面。這事還是讓所裡處理吧。你的任務是負責好這裡的後事,不要再讓盜賊鑽了空子。”
夏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什麼話沒說,回頭找到李四叔和孫老三,便跟他們說:“你倆的工作先停下來。何所裡還有話要問你們,你們要配合調查。”
孫老三不情願地說:“夏經理,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又不是我們故意的,有什麼好說的?”
李四叔害怕說:“這事平時不都是公司管的嗎?所裡是不是想追究我們的責任,要罰我們的款?夏經理你可要幫我們說句公道話,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孫老三不屑道:“我們就拿了一丁點工資,還想對我們提多高的要求,也不現實。”
夏雷皺眉說:“沒什麼大事。你們好好配合何所長,他跟你們可沒交情,別惹他生氣就行。你們過去吧。”
另一邊的苗樹林對何強說:“我看這事還是交給公司管好,他們聘請的人,讓他們負責。”
何強笑道:“你認為他們能處理好嗎?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他們處理得怎樣?”
這時葛雲美和陶衝兩名副所長走了過來,葛雲